死存亡。
不得不承認,呼蘭人天生便是一個戰鬥的民族,儘管眼下這一支遊牧的人群,幾乎看不見成年精壯的男子,但是手握兵刃的少年、老人和婦女,也同樣發揮著可怕的戰鬥力,同樣能夠帶來死亡的威脅。
只可惜,力量的對比實在太過懸殊,已經不是勇氣所能夠彌補。
當另一支聖龍騎兵出現在氈包群的後方時,戰鬥的結局便已宣告底定。
閃閃的寒光過後,鮮血滴落草原。
聖龍人以同樣嫻熟的騎射,殺入了氈包群,並且實現了勝利的會師。
負隅頑抗的草原人,紛紛倒下,而剩餘的婦孺,則驚恐地聚整合一團,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落。
“殺!”
作為聖龍軍的統帥,秦紀毫不猶豫地下達了血腥的命令。
當呼蘭人的援軍趕到時,他們所看到的,是一如既往的屍橫遍野,一片廢墟。
“瘋了,聖龍人瘋了!”
翻閱著這段時間以來,關於呼蘭帝國和聖龍帝國邊境持續不斷衝突的戰報,身為呼蘭帝國國相的塔塔庫爾,不禁失色。
在成功排擠了張仲堅,恢復了草原大貴族對這個帝國的控制之後,塔塔庫爾突然發現,原來張仲堅的位置,實在沒有什麼好羨慕的。
年輕的大可汗不具備老可汗的勇武果毅,帝國內部大貴族令人震驚的貪婪短視,虎視眈眈的聖龍帝國和別有用心的麥堅,還有那些各打算盤的盟友附庸,執掌帝國權位之後的塔塔庫爾,終於知道了以往聽命於老可汗的帳下,只需要考慮如何揮舞刀劍建立戰功的日子,是多麼幸福。
而如今,塔塔庫爾只覺得自己如履薄冰。
呼蘭帝國的存亡,顯然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戰略時刻,任何一次細微的決策失誤,都將給這個迅速崛起的草原帝國致命的打擊,而自己也將成為整個帝國的千古罪人。
想到這裡,塔塔庫爾再次將目光投到了手中的戰報。
很顯然,如今的邊境衝突對於聖龍人來說,只不過是風雨執政以來,一次又一次如同練兵一般的小規模騷擾而已,勝固可喜,敗亦無妨。¥但是對於呼蘭人來說,聖龍大軍東起遼東、西至玉門關的這一連串突襲,卻無疑是一場又一場,旨在消耗己方國力,可惡而且卑鄙的突襲戰。
憑藉著身後幽雲、倫玉和玉門關這三大名關作為堅固後盾的優勢,又實施了無情的堅壁清野和村莊連坐聯保,沒有了後顧之憂的聖龍人,雖然在騎射方面略遜呼蘭人一籌,卻顯然掌握了進退自如的主動。
相對而言,呼蘭人雖然在區域性的遭遇戰中獲得了一定的勝利,但是卻無法對聖龍帝國的內地造成有效的威脅,而且太過遼闊的草原,註定了他們不可能面面俱到的防守,每一次的漏洞,都不得不付出十分慘重的代價。
和聖龍人以往秉承著大義的名分,旨在要求這些蠻夷之族叩頭臣服便心滿意足、罷兵回師的作戰不同,最近每一次的偷襲成功,所作的,必然是斬殺一切俘獲的人口、焚燬所有的牲畜糧草。
這樣的做法殘酷,然而有效。
呼蘭帝國顯然不得不和聖龍展開一場拼人口、拼財力、拼國力的消耗戰。
很快,呼蘭人後續作戰能力不強的致命弱點,便在這場消耗戰中,逐漸暴露。
塔塔庫爾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一方面,如果動用大軍,大規模地投入戰爭,勢必要消耗天文數字般的糧草,而聖龍帝國業已收回的三大名關,和嚴陣以待的百萬大軍,顯然讓呼蘭人以戰養戰的傳統,在這一次戰爭里根本不可能奏效。
另一方面,將戰爭控制在一定程度內的小規模還擊,卻只不過是被動的應戰,不習慣儲備糧草的呼蘭人既消耗不起,也不喜歡。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還擊,根本不可能打痛聖龍人,自然也就達不到結束這種消耗戰的目的。
為此,呼蘭帝國的宮廷內,早已經吵成了一團糟,卻始終拿不出一個有效的應對方案來。
“大人!”
正當塔塔庫爾愁眉苦臉的時候,卻見一名親信來到了書房的門口,恭聲稟告道:“戶部尚書老爺和北方的三十多位大貴族老爺,前來求見大人!”
“嗯,他們來幹什麼?”
訝異地抬起頭,塔塔庫爾有些驚疑不定。
由於當年張仲堅等一批聖龍人,進入了呼蘭帝國的決策層,因此帝國的政權結構,在很大程度上仿效了聖龍帝國的模式,設定了六部和軍機,其中,戶部尚書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