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及時中止了妻子和部下之間的交鋒。
他對於李氏家族和魏廖爭奪血衣衛的事情早就一清二楚,雖然從某種程度上偏向於魏廖,但是卻又默許著李氏家族對血衣衛的干預——這一方面是因為李氏家族的力量確實構築了血衣衛的基礎,這一點不容抹煞,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風雨也不希望血衣衛這樣有用但是危險的武器有朝一日脫離了控制的範圍,因此允許兩個互相競爭的勢力並存,無疑符合權力制衡的原則。
但是,血衣衛在這次的案件中表現得無能為力,也頗為讓風雨惱火,儘管知道這件事情其實註定是一件永遠無法查明的迷案,不過這並不代表風雨可以坐視血衣衛毫無進展而不採取半點的呵斥。
“是!”
很顯然,風雨藉助著李氏家族於不動聲色中施加的壓力還是非常奏效的,血衣衛統領猶豫了一下,不得不透露出自己已經掌握了一部分收穫:
“屬下日前已經尋找到了華一針全家,他們竟然是被安宇人所劫持,現正在護送回京的路途中,應該於後天抵達!”
“哦,華一針?安宇人?”
風雨愣了一愣,這雖然和燕南天遇刺案沒有太直接的關係,卻畢竟關係到雲明月所生的孩子,而且意外的聽到居然和怎麼看都似乎毫無關係的安宇人有所聯絡,更是讓風雨感到了極大的震驚。
“不錯,此事撲朔迷離,事情牽涉之廣已經超乎想象,屬下害怕走漏風聲,所以一直不敢稟告!”
說著,魏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指向了李中慧。
“哼!”
一聲輕微的冷哼發自李氏家族的女皇鼻中,她自然清楚魏廖的言下之意,更明白此刻血衣衛統領提及此事,分明是將李氏家族套了進來,一旦華一針有任何閃失,都將令李氏家族難以辯白。
“這件事情必須加派人手接應,務必確保萬無一失,無論如何我都要親自見一見這位江湖第一神醫!”
風雨並沒有理會兩人的針鋒相對,沉思了片刻道:
“除此之外,難道血衣衛就沒有其他任何進展了嗎?”
“……屬下已經復對過燕府當日發生的情形,基本上和諸葛尚書的陳述沒有什麼出入,但是……”
魏廖躊躇了半天,意識到風雨這一次真的非常不滿了,這才有些不情願的將還僅僅是線索的調查所得彙報道:
“根據燕家軍侍衛的彙報,事發的前一天,曾經有過一個全身披著黑風衣的神秘人拜訪過燕南天,正是此人的到訪,讓燕南天打消了原本準備當天離開聖京的計劃,最終導致了慘案的發生!更為怪異的是,只有人見到此人進入燕府,卻沒有人發現他離去,就和顏如玉、哈桑大師那樣人間蒸發了!”
“那麼此人可有什麼特徵?”
風雨凝神問道。燕南天在這個時候要離開聖京已經是一件怪事了,而有人居然能夠說服燕南天這樣謀定而後動的權雄改變主意,更是一件大大的怪事,再加上他神秘出現神秘失蹤的表現,魏廖的話不由引起了風雨的興趣和關注。
“令人困惑的便在於此!”
魏廖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此人拿著的是天池劍宗的令牌,但是身上卻帶著明顯是北方草原人的羊騷味,燕家軍多年和草原民族作戰,這一點絕對不會判斷錯誤!”
“天池劍宗?草原?安宇?”
風雨嘴裡喃喃的重複著這幾個似乎應該風馬牛不相及根本不可能聯手的勢力,只覺得正有一張勢力強大的網在無聲無息中將自己緊緊的陷入其中,然而卻偏偏百思不得其解,難以參透這裡面的關鍵所在,就如同明知道殺手在暗中窺視,卻又無法採取有效方法來防範一般,實在是說不出的難受。
最終,年輕的涼國公,只好苦苦的嘆了一口氣,頭疼的揮手讓部下離去。
當風雨軍所有的官員都魚貫而出之後,偌大的房間頓時顯得空蕩起來,燭光巨大而且索然的投影下,留在房間裡的的便只有端坐在書桌旁瀏覽著公文的風雨,和站在一旁凝神旁觀的妻子。
“夫君恐怕是準備無論結果如何,都要救出明月妹妹吧?”
首先打破這個沉默的,是李中慧。美麗的妻子投射出犀利的目光,筆直的注視著風雨,認真的質問道。
“夫人為什麼如此看?”
風雨微微揚眉,目光鎖定在了妻子睿智而又秀麗的臉龐。
“如果夫君不是下定了決心要救明月妹妹的話,又怎會在這個時候讓雲軍師前去西南半島?萬一明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