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龍淡淡的拱手。
這段時日在交趾的經歷,尤其是前段時間的慘敗,讓年輕的將軍不再如以往那般頑固,在依舊保持著軍人的耿直之餘,也多少學會了一些周旋之道,因此明知對方是在嘲諷風雨軍之前差點被交趾叛軍趕出去的往事,表面上卻還是保持著應有的禮節。
“不必客氣,區區山野村民,尚不在本將軍的眼裡!”
杜平卻毫無收斂之意,繼續趾高氣揚的說道,以至於在場的風雨軍將領都不由顯露出了憤怒之色,更有不少脾氣暴躁的年輕人,已經暗暗緊握住了手中的刀槍。
雅龍也是略略皺眉。
他萬萬沒有想到杜紹權居然會派遣這樣一個二世祖前來。雖然早有傳聞說杜紹權寵愛這個么兒,有心讓他繼承權位,此次讓他統軍前來平白的得一個偌大戰功,似乎更是坐視了這個傳言。只是這位嶺南的少帥,表現的水準卻也未免欠佳,若真讓他在交趾這般胡作妄為,嶺南軍的損失雅龍可以不去理會,但是風雨軍這些時日刻意拉攏民心的努力付諸東流,卻讓雅龍頗有些不安。
“咳咳,下官奉節度使大人之命,特送來三萬擔糧草、兩萬軍餉,襄助將軍北上抗敵,並祝將軍此行順利,早奏凱歌!”
一聲咳嗽,打斷了杜平和雅龍的對話,卻見杜平身後的一箇中年文生,咳嗽了一聲之後,轉移了話題。
雅龍認得,來人乃是杜紹權麾下最為親信的謀士,身居嶺南軍的主薄,也就等於是軍師一樣的地位,此次居然也來到了交趾,想必是為了輔佐杜平——畢竟杜紹權也不願意平白多出來的領地反而增添麻煩。
這樣想來,雅龍便略略安心,於是不再理會杜家的那個二世祖,先是用眼神掃視過四周,壓制住了部下的騷動,繼而對著那中年文士拱手一禮,道:
“請主薄大人替雅龍轉謝節度使大人的饋贈!”
“將軍客氣了!”
那中年文生一笑,正待寒暄幾句,旁邊的杜平卻已經頗為不耐煩,催促道:
“先生快走,本將軍還要去清點一下王宮!”
說著,便離也不離風雨軍諸將,自顧自揚塵而去。
那文生唯有無奈的朝著雅龍抱歉的一笑,趕緊跟上。
“哎呀!”
望著嶺南將領遠去的身影,心中略帶著惱怒的雅龍,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將心情平復了下來,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喃喃。
“怎麼?”
一旁的阮輝華不解的詢問。
“也……沒什麼!”
雅龍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
“前幾日根據巡邏計程車兵彙報,王宮四周有疑似武林高手出沒的蹤跡,本想提醒一下嶺南軍的,卻不料給忘了!”
“將軍也不必多慮!杜紹權官場浸淫多年,自然明瞭此次接手交趾的得失利弊,想必早就派遣高手護衛在他的重要將領身邊!而且交趾叛軍的主力已經被我軍擊潰,即便有什麼區域性的反擊,恐怕也影響不了大局!”
阮輝華安慰道。
“但願如此!”
雅龍懊惱的搖了搖頭,有些不悅自己的心境終究沒有做到真正的自然,而且對於交趾人這般迅速的瓦解,也多少感覺有些忐忑。
不過此刻也不是多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望著遠處蔚藍的天空,和更遠處無盡的天際,想到了即將返回中原,經歷金戈鐵馬血雨腥風的洗禮,雅龍突然精神一振,縱馬揚鞭,意氣飛揚的說道:
“諸位保重,且等來日再見!”
說著,在陣陣的馬蹄聲中,年輕的將軍和他百戰精煉的雄師,開始滾滾北上。
同樣是硝煙過後,聖京城卻依舊戒備森嚴。
呼蘭人滾滾南下的訊息,以及燕耳北上餘部的威脅,就彷彿烏雲一般籠罩在京城的上空,壓得每一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
涼國公府內,風雨端坐在假山側畔的涼亭內,揹負著雙手面對泉水溪流,略帶著哀傷的詢問。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幽幽的聲音,動聽而且婉轉,竟是發自一直神智不清的雲明月。
“……,哼,你是何時痊癒的!”
強行剋制的聲音中,不難聽出帝國宰相隱隱的憤怒。
也難怪風雨憤怒。
在發覺風雪、燕耳和上官百劍等人佔據了涼國公府之後,年輕的帝國宰相當機立斷,以軍隊正面進攻為掩護,同時派遣黑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