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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有蠻夷,蠶食鯨吞,
內有強藩,各自為政,
國將不國山河崩。
遊子吟,灑滿腔熱血,化鯤為鵬。
奇兵巧奪名關,震天下英雄顯才能。
其知人善任,將士勇猛,
軍政革新,五穀豐登。
北拒呼蘭,西征印月,名揚四海震國風。
談古今,力挽狂瀾者,英雄幾曾!”
“好詞,好文采!只是蘇兄,前日你方才因為一身錚骨、直指朝政和宰相而被血衣衛捕獲,如今剛剛獲釋卻又吹捧起宰相來,就不怕瓜田李、人言可畏,冠你一個貪生怕死、見風使舵、阿諛奉承、依附權貴的罪名?”
此刻的醉仙居,由於風雨撤除了緘口令並且釋放了關押的大批士子,因此重又熱鬧起來,彙集了不少書生,眼見那個前幾天還因為醉仙居當眾指責血衣衛而被抓獲的書生,今日竟然作詞稱頌風雨的功績,便有人忍不住出言質問。
“哈哈,請者自清,濁者自濁,蘇某豈畏人言?風雨兵敗是過,血衣衛橫行是戾,但是宰相制止血衣衛的暴行,釋放士子,卻是罕見的大度和英明,自當受到子民的感恩和擁戴;而且風雨軍大敗之後依舊振奮精神,雲集天下兵馬於京城保衛中原,也實實在在乃是英雄所為,不由蘇某不佩服!”
那蘇姓的書生,也不以為意,坦然的為自己的言行辯解道。
“愚蠢!這不過是一出雙簧罷了!血衣衛唱白臉,風雨扮紅臉,壞事讓魏廖作絕,好事由風雨承當,到頭來那些真正威脅風雨的異己紛紛剷除,這些無足輕重的白痴卻被放了出來,白白讓風雨贏得個撥亂反正、仁厚大度的美名,還自有一幫蠢才感恩戴德……”
雅座內,年輕人氣得臉色煞白,冷笑著道。
“是嗎?”
出奇的,少女卻沒有如剛才那般反駁,抿起了嘴巴,一雙黑溜溜的眼珠靈活的轉動著,不多時卻突然站立了起來,一邊鼓掌叫好,一邊緩緩走出雅座來到了外面,學著男人般落落大方的向那書生報拳道:
“好!好個清則自清、濁者自濁!在下風馨,前日看了兄臺的所為,適才聽了兄臺所言,實在是欽佩不已!特此冒昧前來,願與兄臺結交,不知兄臺意下如何?”
“多謝姑娘讚譽,這個……”
那書生被風馨大膽的舉動給大大的嚇了一跳。
事實上,不僅是書生,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少女的舉動給嚇住了,一時間醉仙居上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少女的身上,有驚豔、有羨慕、有不屑,還有嘆息……
原來,聖龍的男女之防一向森嚴,像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當眾要和年輕的男子結識,在道德君子的眼中,無疑是傷風敗俗、罪大惡極,男子看到了便是玷汙了自己的眼睛,聽到了便是折損了自己的耳朵,而女子則更將被打為十惡不赦的蕩婦,浸豬籠、點天燈,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懲戒其惡。
所以,書生的第一反應便是拂然不悅,正待嚴詞拒絕,卻見到了少女一雙清澈有若泓水的眼睛,是那樣的坦然,那樣的純潔,責罵之詞便再也說不出來。
又想到自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話言猶在耳,此刻便要因為可能的流言和世俗而畏首畏尾,豈不是自打耳光,連一個少女都大大不如。
這樣想著,書生頓時豪氣大增,一臉豁出去的神色,大聲道:
“晚生蘇觀,姑娘請坐!”
那風馨展顏一笑,也不推辭便坐了下來。
她出生風氣開放的麥堅,自然沒有聖龍那般的講究,又聽聞了不少俠義故事,有心作一個豪邁的女俠,因此倒也不害羞;而一旁的那些書生,眼見風馨如此大方,加上都是年輕人的心性,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的衝動早已壓過了儒教的繁文縟節,也不由三三兩兩的聚攏了過來,各自賣弄本事討好起美人來,卻沒想到這樣的場面恰好是風馨所司空見慣的,當下雙方很快便熟悉成一團,杯酒之間高談闊論,好不熱鬧。
“該死!”
獨自留在雅座內的年輕人微微皺眉,阻擋卻已經來不及,眼見著少女已經和那般書生打成了一片,躊躇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走出去,唯有獨自一人喝起了悶酒。
“風雪公子!”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旁響起,卻見一個全身被黑色鬥蓬裹著的蒙面人,不知何時竟已經進入了雅座,自顧自的坐到了年輕人的身旁,老實不客氣的用起酒菜來。
“想不到這些涼州的子弟這麼快便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