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住了以河北瓦橋、益津、淤口三關為主體的新防線,迫使呼蘭帝國大國師張仲堅,在幾番權衡之後不得不悻然退兵,中止了南下的步伐,從而避免了神州的一次巨大兵禍,同樣也將蕭劍秋的影響和威望推到了顛峰。
一時之間,聖龍帝國西北定涼侯風雨,聖龍帝國中興之主宣武帝蕭劍秋,這兩個同樣年輕同樣朝氣蓬勃的統帥,成為了神州最為著名兩位的並世俊傑,賢君名將的存在,以及他們的赫赫功業,似乎讓聖龍帝國——這個曾經號稱位於天地中央、令四方朝賀的龐大帝國,在數千年歲月滄桑的沉沉暮氣中,再次顯現出蓬勃與興旺的活力。
只是,一山真的可以容二虎嗎?
身為君王的蕭劍秋能夠容忍擁兵百萬、領土萬里的藩鎮獨立於朝廷中樞之外嗎?
戰無不勝又一心想開疆拓土的西北定涼侯,又真的能夠忍受天子或者說目前神州的新鮮事物——執政議會的約束嗎?
憲政,以犧牲一部分皇權,擴大諸侯在中樞的發言權為代價,換來了各路藩鎮對皇室的擁護和對於中央政權政令的承認,這對於東部那些勢力不強的諸侯以及慘敗後的燕字世家,的確很有吸引力,但是對於縱橫神州內外所向披靡,擁有最強大的軍力幾乎可以說獨步中原的風雨軍來說,怎樣的權力才能夠抵消武力統一天下的誘惑?而憲政的主導者,蕭劍秋,又願意做出怎樣的讓步來讓風雨軍得到滿足和安心?
清晨,聖龍帝國天子都城聖京西北約二十里外的崎嶇山路上,混雜在上山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頂小轎因為道路的崎嶇而顛簸,小轎的乘客卻半點都沒有在意顛簸,全部的心神都注入到了這一場以天下為棋局的博弈中,深思著。
小轎走上了一處懸崖峭壁,懸崖峭壁的盡頭赫然是一座鐘鼎香繞的寺廟,寺廟前銅色發亮的橫匾上正書寫著斗大的三個字:“大佛寺”。
“七哥,大佛寺到了,快出來吧!你快看,京畿果然是好熱鬧啊,居然有這麼多人來寺廟上香,就算是咱們建業也沒法比啊!”
小轎落下,一個紅衣的少女騎著一匹血紅的駿馬,如同火一般的雲團,閃電般的勒於轎旁。香風飄過,少女下馬,瀑布般的烏絲迎風飄動,有著說不出的飄逸,彎彎的柳眉,小巧的鼻子還有微微嘟起的嘴巴,都給人一種可愛純潔的感覺,尤其是明亮的雙眸,竟然如此得一塵不染,就彷彿清澈見底的溪流。
此刻美麗的少女正一邊向轎內的乘客半是嬌嗔半是催促著,一邊則滿是好奇的望向四周,顯然對於自上而下猶如無窮無盡的長蛇慢慢蜿蜒挪行的上香的人群充滿了好奇,再配以那柔柔的、好聽動人的吳音儂語,惹來四周無數人憐愛的目光。
“知道了!這裡是天子腳下,自然熱鬧,不過如今之所以有這麼多人,全是因為這兩天當今聖上,還有西北定涼侯,以及前來參加執政會議的各地大臣官員都要來大佛寺上香,百姓和富豪們追崇潮流紛紛效仿,所以人也就更多了!”
伴隨著簾布的捲動,一個年輕的書生一邊從轎內走出,一邊隨口的解釋道,滿是敦厚的兄長對於頑皮的小妹疼愛而又無奈的口吻。
只是,相對於女孩的英姿颯爽,年輕人的身體似乎過於單薄,甫一出轎便感受到了一股寒風迎面撲來,不由嗓間微微一癢,緊接著便咳嗽起來,臉龐因此而赤紅,身體也在無法控制之中劇烈的抖動。
“哼!早就讓你好好鍛鍊身體了,這麼一點的風寒都經受不住!雖然不適合練武,但是強壯一下體魄總不是壞事吧?”
少女嘴上抱怨著,臉上卻滿是關切和擔憂的神色,一雙玉手則輕輕的捶打在了年輕人的背部。
“咳咳咳,一人敵不如萬人敵,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方才是男兒大丈夫的英雄所為!”
年輕人一邊咳嗽,一邊反駁道。
“好不害羞!那當今皇上,還有聖龍帝國西北定涼侯,他們可都曾經統率過數十萬雄師勁旅征戰天下,卻也沒聽說過他們如此的弱不禁風!”
少女毫不示弱的還擊,雙眸閃現出對於英雄們的崇拜與神往。
“你這個黃毛丫頭乳臭未乾,懂得什麼?咳咳咳……”
“你再說一遍?”
“好……好話只說一遍!”
……
“咦,這裡為什麼叫做慶壽寺!”
兄妹之間毫無營養的唇槍舌劍,意外的在進入寺廟之後便嘎然而止,原因是少女突然發現邁過大門之後,呈現眼簾的是一處三層的樓閣,高五十餘米,奇怪的卻是上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