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軍的最高統帥似乎也並沒有如金岑預料的那般激動,輕描淡寫的話語中,就彷彿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或者是早就已經做出決斷如今只不過是正式確認一般。
“繼續進攻西南屬國嗎?”
呆了一呆,風雨的語氣和命令的內容令金岑不得不不小心的追問確認。
雖然西南屬國這一次站在了大理的這一邊,同樣挑釁了風雨軍乃至聖龍帝國的權威,但是恐怕沒有人會認為這些窮山惡水、土地貧瘠的小國,值得帝國大動干戈,千百年來也一直都是迴圈著小國騷亂大國安撫的故事,聖龍帝國的統治者只需要這些國家名義上的臣服就已經滿足,窮兵黷武一向都不是聖龍的傳統——這也正是這些小國敢於乘著神州內亂妄圖火中取栗的根本原因。
風雨的命令顯然不符合常理。
尤其是在風雨軍大戰剛罷,繼續休整,同時還要面臨國內憲政的爭權奪利和提防巴蜀豪門反叛的情況下。
因此,同樣的迷惑在半個時辰之後,也在蕭劍秋面前的傅中舒心中產生。
不同的是,此刻這位早在風雨成名之前便被稱譽為聖龍第一智將,同巴蜀梅文俊並駕齊驅的傳奇人物,正站立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
聖龍帝國經歷了千百年的春秋,歷代君王或者雄才大略,或者平庸碌碌,或者驕縱跋扈,但是君權幾經起伏跌宕,卻始終都牢牢把握在蕭氏家族的手中,漫漫歲月中積累的財富和權勢,盡數在這座建築上展現無遺。
可是如今宮殿的主人,剛剛即位的帝國天子蕭劍秋,對於自己成為這座巍峨宮殿的主人,卻沒有半點的喜悅,祖先的榮光和基業早在時光的流逝中消磨殆盡,然而越來越多的內憂外患卻在自己的這一代聚集爆發,太多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牽制,讓這位年輕而且雄心勃勃的君王,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任性和喜怒,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帝國層出不窮、應接不暇的變故。
“涼國公好大的胃口啊!繼續進攻,難道他想一口氣平定巴蜀潛藏的叛亂和西南屬國的挑釁嗎?”
和自己的首席謀臣一樣,年輕的天子也在心中暗暗琢磨著風雨的決定。
“引蛇出洞啊!這真是一招絕險也是絕妙的好棋——調動大軍南下,加上梅文俊在巴郡遲遲沒有被解決,空虛而且不安的巴蜀無疑將會給巴蜀的豪門帶來蠢蠢欲動的機會,而一旦這些原本攝於風雨軍軍威紛紛隱蔽分散的敵人聚集起來,恰好成全了風雨軍的雷霆一擊,可以一舉解決巴蜀的隱患,迅速充實風雨軍的實力,同時更能夠順利的將巴蜀在執政議會的名額控制在手。”
天子的謀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許。
“真的是引蛇出洞嗎?”
和傅中舒並肩的是楚天辭,他同樣也是蕭劍秋最為忠誠的部下,此刻他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如果真的只是引蛇出洞,那麼大理就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誘餌,而將戰場擴大到了並沒有太大戰略意義的西南屬國,不僅將大大挑戰風雨軍的後勤和作戰能力,平添戰爭的風險,而且還會擴大風雨軍的戰線,讓風雨一直爭取時間休養生息的努力付諸東流!”
“至少緬邦的征服可以幫助風雨打通巴蜀—印月的通道!”
傅中舒不以為然的說道:
“如果是別人想在這種情況下攻打西南屬國,那麼評價為一次愚蠢的瘋狂並不過分,但是如果是風雨做出的決定,那麼最好還是將之先視為一場雄心勃勃的宏偉計劃為好!對於當初在涼州剛剛立住腳跟之際便發動對印月戰爭的風雨,如今想要將他的勢力拓展到西南屬國,應該不算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
“如此說來,愛卿認為風雨是將目標擴大成為到了西南屬國?”
面對臣子的爭論,蕭劍秋保持著不置可否的中立,年輕的天子非常聰明的知道身為主君該如何駕馭自己的部下,不到最後的時刻,他永遠都是虛懷若谷的聽取部下的意見,而從不輕率的做出自己的判斷。
“臣的確如此認為!以霹靂的手段鞏固自己的勢力,以柔和的外交拓展自己的影響,看來風雨已經在最大限度的利用著這次的憲政,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內外調整!”
回應著天子的問話,傅中舒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嘲諷的微笑,緩緩的說道:
“目前事情有些嚴重了。不僅巴蜀的豪門迫不及待的想獲得陛下的支援,連麥堅甚至安宇人也看出瞭如今帝國政局的微妙,這兩天分別透過風雪提出支援西南屬國便是反對風雨支援陛下的說法,要求合作!”
“不要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