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龍的理念顯然和傳統的作戰理念有所不同,作為軒轅軍校——聖龍第一所正規系統的軍事院校的優秀畢業生,雖然僅僅參加過一次戰鬥,戰場的經驗遠遠遜色於那些從戰火硝煙中走來的前輩,但是卻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而且他原先所指揮的軒轅軍校學生軍,就是一支精銳部隊,走的是精兵路線,強調精銳部隊在戰場上發揮突擊的作用,以點選面,透過給敵人軟肋的雷霆重擊來取得勝利結束戰鬥。
不過,對於雅龍的觀念,卻讓那些信仰“決戰中集中優勢兵力”傳統的軍人們產生了很大的反感和抵制,幸好這支軍隊的統帥恰好是以藐視傳統、不按常理出牌而聞名的聖龍帝國西北定涼侯,而在座的這些軍人也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們並沒有被傳統的理念和規則所束縛,也沒有什麼權威和前輩讓他們感到畏懼,相反因為對於榮譽和戰功的渴望,讓他們更熱衷於探索各種取得勝利的方法,對於前輩和權威更有著強烈的挑戰意識,因此雅龍的話並沒有被人斥責為不切實際的胡言亂語,卻反而引發了對於精兵作戰的更為熱烈的討論。
這樣的氣氛,是傳統軍隊所罕見的,暫時擺脫了上下等級秩序的年輕人,可能經驗不足,可能能力有限,但是他們的熱情而認真,卻讓整個會議洋溢著生機與活力,甚至連一直旁觀不語的風雨,也有些情不自禁放棄自己超然地位加入其中的衝動。
幸好這個時候,身旁的金岑悄悄的開口轉移了風雨的注意:“風侯,如果按照這樣的計劃作戰,蒙小姐的尾隨突襲豈不是和秋帥的迂迴側翼相似而您卻嚴令秋帥執行搶佔西渡口的命令,等於是強行將建立功勳的好機會留給了蒙小姐,會不會讓秋風軍的將士……”
儘管是長史部的主官,但是金岑並沒有參與這些同齡人關於作戰計劃的討論,作為半路出家的書生,年輕的隨軍長史很清楚自己的職責是整理各類軍政資訊承達給風雨,並且在必要的時候做出必要的提醒和規勸,而不是軍事上的指手畫腳——軍事方面風雨軍人才濟濟,定涼侯本人就是其中的專家,自然不需要他來多嘴。
因此,金岑一直和那些年輕而意氣飛揚的軍官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尊重這些軍官們的專業意見,同時又維護了自己作為長史部最高長官的超然地位,將自己定位在風雨親信幕僚的位置上。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金岑並沒有去多想軍事方面的問題,而是從人事和政治的角度出發,向風雨做出了顧及秋裡想法的提醒。
“不,這不一樣!”
風雨很高興金岑的提醒,他喜歡自己的手下有一定的獨立思維,不過他並不認同金岑的想法,當下耐心的解釋道:“搶佔西渡口,是為了完善對燕南天的攔截,同時也是為了能夠及時策援風雨軍的正面作戰,這樣的任務目前只有秋風軍能夠完成。而且在接下來的決戰中我更需要把秋風軍作為一支機動的預備隊來直接指揮,而不是讓他們去自我發揮。這事關整個戰略大局的考慮,不容得半點討價還價!”
說到這裡,風雨的語調略略有些提高,平添了幾許威嚴,顯然是對於秋風軍的部署早就已經有了定案,不容許更改。
金岑領會到了風雨的態度,因此不再多說了,而是和風雨一樣,將注意力轉移到那群年輕軍官們愈來愈激烈的爭論中去。
而就在此時,卻見魏廖溼漉漉的闖了進來,渾身上下包括眉毛鬍子都滴滿了水珠,彷彿落湯雞一般。面對魏廖如此狼狽的樣子,要不是顧慮到血衣衛的恐怖和魏廖這個秘密組織頭目一貫的冷酷無情,恐怕會讓在場的人立刻引發鬨堂大笑。而如今,雖然沒有如此戲劇性的暴笑發生,卻也轉移了眾人的主意,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暗自揣測著這位權力傾天的血衣衛統領這樣匆忙趕來,究竟帶來了怎樣的訊息,是好仰或壞?
魏廖卻絲毫沒有顧及軍官們的心情,也根本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旁若無人的走到了風雨的身邊,面無表情的抵上了一份看上戰報。
風雨略略皺著眉的接過,匆匆的瞟了一眼那封已經有些被雨水打溼的戰報,從戰報的封面落款看來,似乎是來自涼城,而且是李中慧親自批示,所以才會交到魏廖的手中,而不是長史部——李中慧負責坐鎮後方,不但要處理日常的軍政,還涉及到了一些關係到風雨軍利益的陰暗面的事情,因此風雨規定了凡是出自李中慧親自批示的東西,由血衣衛直接遞承,跳過主要負責日常軍政的長史部。
不過,這些資訊無助於減少風雨內心的忐忑,反而更加好奇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樣的訊息,居然會來自應該如今平安無事的涼城,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