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厚內勁所傷,眼看著另外兩把明晃晃的鋼刀和一柄利劍殺了過來,少女卻是氣息一岔,腳下一軟打了一個踉蹌,渾身乏力發麻,再加上心裡的害怕,竟然挪動不了分毫,神志雖然清醒,身體卻半點也無法做出適當的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把刀一柄劍即將刺入了身體。
我要死了嗎?
這是雲明月心底裡第一時間湧現出來的念頭,不過說來也奇怪,她半點也沒有畏懼,反而有些喜悅。懷夢的少女從小就一直憧憬著轟轟烈烈的愛情,在她稀奇古怪的小腦袋裡,突然間很為自己而感動,很沒道理的覺得自己真的很偉大,滿懷信心的認為自己也將成為那種夢想中的愛情主角,被日後的無數少女所崇拜和羨慕。可惜,很遺憾的是少女註定至少現在不會成為自己愛情夢想的殉道者了,僅僅是因為一個人一把劍。風雨再次出劍,這是他第四次出劍了。
第一次最為輕鬆,救了雲明月,制服了那個被控制的少年。
第二次最為瀟灑,破了黑巫師四名手下的刀陣。第三次最為費勁,擊退了那個黑巫師可怕的進攻,不過自己也因此功力大大的消耗,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但是前面的三次,永遠都比不上這第四次來得兇險。眼看著雲明月遭遇危險,風雨心中焦急萬分,讓一個小女孩為自己承受刀兵之災,絕對不是風雨的風格,這種焦急竟然奇蹟般的讓風雨激發出了身體的潛力,在那一瞬間似乎功力恢復了過來。
一劍出手。
一如既往的瀟灑,一如既往的飄逸,一如既往的了無痕跡,一如既往的乾淨俐落,一如既往的所向披靡。那一劍,說不出的風流,僅僅是一劍,立刻擊退了那兩柄刀一把劍的攻擊,把那三個殭屍真正的變成了死物,同時也解決了雲明月的危險。
“小心!”
雲明月來不及慶祝自己的大難不死,眼看著一招落空之後的令狐玄,已經重振旗鼓的殺過來,又是一槍,一槍“碧雨春風”,雖然少了那份獨有的“生機”和“陽光”,但是招數中規中矩,攻防得宜,防得滴水不漏,攻得無懈可擊。
雲明月雖然想要幫風雨阻擋,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風雨更是有苦自知,此時的他又原形畢露,體內的功力十去七八,像被抽掉了一般源源不斷的洩出,根本就和普通人相差無幾,雖然腦袋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身體卻偏偏不聽從指揮,只能眼看著那一槍到來,事實上就算能閃也不能閃,因為自己的身後就是雲明月,自己閃掉了,那麼雲大小姐就要遭殃了。
就在風雨生死懸於一發的時候,塔樓也告失守,已經沒有人放火或者放箭來阻擋殭屍了,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各自為戰的絕境中,成千上百的殭屍踏著沉悶的步伐,猶如軍團一般的殺過來,僅僅是塔樓的地形限制,才使得雲濟等人還有喘息之機,不過誰都知道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自己這一行人是必敗無疑了。
奇蹟卻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一陣樂聲,就和數天前風雨在聖京街道上遇刺時聽到的那個樂聲一樣,根本就不知道是用什麼樂器奏出的。但是樂聲是如此的平和,彷彿春風化雨,沒有沾染一點兒的俗塵之氣,令沉緬功利者聞之息心,讓爭雄好鬥者聽之罷戰,讓所有的人忘卻了心中的苦悶,擺脫了暗藏的煩躁,逐漸的神清氣爽,心胸豁然開朗,平添了對沒有殺戮、沒有徵伐的安定生活的嚮往與熱愛,原先的暴戾之氣卻在不知不覺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在這樣的樂聲中,原本穩操勝券的殭屍突然像潮水一般的退去了,如此得快,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猶如在夢中而無法接受,唯有那地上的屍體和戰場上的狼藉,還無聲的提醒著人們曾經發生的事情。
這個樂聲是怎麼回事?
是誰吹奏出如此天籟的聲音?
為什麼總在關鍵的時刻出現?
到底是友還是敵?
這一切對於劫後餘生的人來說,都並不重要了,即便是原本高高在上彷彿一塵不染的袁仙子,此時也顯得有些興奮。
不過無論是雲濟還是風雨,都無心慶賀自己的脫險。風雨正無可奈何的注視著倒在自己的劍下的令狐玄。剛才危急時刻,雲明月和風雨不約而同的使出了“鳳舞九天”。
雖然雲明月事起倉促,風雨更是由於內力消失而徒有招式,根本沒有發揮出這一招十分之一的威力,然而卻意外的發揮出想象不到的威力,在劍光閃處,勢如破竹,不僅輕而易舉的破除了令狐玄那一招同樣是聖龍七大武林絕學的“碧雨春風”,更把這位令狐家族的子弟斬殺在劍下。
這就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