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張克寫的第一個“崔淼兒”,說道:“你們看看,張克這傢伙寫得十分沒力氣、線條有多處顫抖,而且拖拖拉拉的,證明他在寫的時候,很猶豫不決、畏縮、害怕,似乎覺得,不能確定自己大腦中的某些東西。”
趙倩兒渾身一顫,疑惑地問:“你是說,阿克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叫崔淼兒的女人?
“不可能!不認識的人,怎麼可能發神經寫滿一個本子,就算他再白痴,也不會幹這種白痴過頭的事。而且前段時間,我明明有聽到他醒過來後,大聲地叫那個女人的名字!”
“究竟是為什麼,我也感到很迷惑。不過,後邊還有更驚人的東西。”望著手中這個速寫本,我苦澀地笑了起來:“先不要去管張克那傢伙寫字時,是什麼心態,最重要的是,他寫的字在以後變了很多。”
我輕輕地將速寫本向後翻去,沒過多久,只聽雨欣驚訝得叫出了聲音。
她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滿臉驚駭,眼神不自然地向我望過來。趙倩兒似乎也發現了問題所在,吃驚地退了一步,跌坐到沙發上。
只見速寫本上的“崔淼兒”三個字,被張克越寫越草,從簡體慢慢地演變,最後變成了繁體篆體,難看得就像蚯蚓爬過的字,也漸漸變得清秀,帶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趙倩兒死死地盯著速寫本最後一頁,過了許久,才渾身顫抖地問:“這絕對不是阿克的筆跡,究竟是誰的!”
雨欣一直用一種不確定的眼神看著我,全身都在打顫,似乎十分惶恐。我用力地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衝著她點點頭。她頓時像是觸電了一般,怕得將頭也埋進了我懷裡。
我臉上苦澀的表情更濃重了:“張克最後的筆跡,和一個人的非常相似,我和雨欣不久前才見過。”說完,掏出了一張紙遞給她。
趙倩兒只感覺,自己的手在莫名其妙地發抖,她看了一眼紙上的字,似乎是在什麼畫上臨摹下來的,是一首詩。
標題“崔淼兒”那三個字,和張克寫的最後一個“崔淼兒”,一模一樣。
“這應該是出自一個人的手才對。”趙倩兒抬頭一眨不眨地望著我:“雖然我不懂什麼筆跡學,不過還是能分辨得出來。寫這首詩的人,現在在哪?他和阿克有什麼關係?”
我撓了撓鼻子,強自鎮定地說出了一個令人十分震驚的答案:“他和張克有什麼關係,我實在也很想知道,寫這手字的人,已經死了一千兩百多年了!”
“你說什麼!”趙倩兒完全沒有了一絲淑女形象,她猛地站起來,一個勁兒地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我不信!”
夜雨欣將頭從我的懷裡探了出來,臉上的笑容比黃連還苦:“倩兒姐姐,其實這個事實,就連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又不得不信。你剛剛看過的那張紙上的字,全是我從茶聖陸羽的棺材裡臨摹下來的,那些字,恐怕就是死了一千多年的陸羽寫的。”
趙倩兒渾身又是一顫,依然滿臉的難以置信,喃喃道:“我的阿克,他和那個陸羽,那個死了幾千年的殭屍,有什麼關係?”
“我也很想知道。”我見她精神恍惚,不忍心再刺激她。只是給雨欣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在房間裡到處找找,看看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根據現在掌握的線索初步估計,張克口中以及手上寫的那個“崔淼兒”,和陸羽那個臨死都念念不忘的“崔淼兒”,恐怕是同一個人。
只是,兩個相隔了一千兩百多年時間的人,究竟有什麼可能聯絡到一起呢?
他們倆,除了都提到了“崔淼兒”這個人物外,到底還有什麼相同的地方?
我在房間裡到處溜達,視線不斷掃向任何有可能是疑點的地方,不過許久都沒有收穫。
突然視線飄移過對面的窗戶時,一股莫名其妙的惡寒,從心底爬了上來。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視線牢牢地凝固在了窗戶上。
只見窗玻璃的下方,有兩塊黑色的斑痕,像是手掌。在黑夜裡,它似乎在融化,像是凝固的冰塊遇到很強的熱度,分解出一滴又一滴的水,向下流去。
將頭湊近窗戶,即使在屋內,似乎也能聞到一股惡臭,像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我皺著眉頭,正準備把窗戶開啟仔細地看一下,就聽見雨欣在背後緊張地叫我的名字。
“發現什麼了?”我急忙走過去,卻看到她指著桌子上的一個杯子,渾身顫抖,像是看到了什麼十分恐怖的東西。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只見那只是個非常普通的陶瓷茶杯,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