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過去。就算當初在昏暗的地牢裡,只渾渾噩噩的瞥了一眼鏡子,但在裡面看到的景象,恐怕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再忘記……如今我的臉,要說醜陋和可怕,那還是客氣的。就算形容恐怖跟見了鬼一樣,也絲毫不過分。
和這個傷口相比,我從前那塊被人稱作”醜八怪”,殷紅如火焰的胎記,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值一提。
等等!想到這裡,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腦海裡突然極快的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我當初臉上的那塊胎記,就是這麼來的?
回憶著鏡子中的傷口,和自己以前臉上的胎記,雖然兩者形狀略有不同,但位置絕對分毫不差,都是在右側,從太陽穴一直延伸到額頭上。圍投斤圾。
“小紅葉,小紅葉,你怎麼了?”見我悶聲不吭,臉色驚疑不定,小白伸手晃了我幾下。
“哦,沒什麼。”我隨即醒過神,如實說道,“想到一些事,有點走神了。”
之後也不想再繼續這個不痛快的話題,話鋒一轉,開口問小白:“對了,你還沒有跟我說,我離開以後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
“為什麼那個紅毛鬼……”看小白一臉狐疑,我趕緊解釋了一句,“就是那個閆王,為什麼他會對我說,鳳王得罪了狐王,被關在了狐族的禁地?”
“如果是真的被關在了狐族的禁地,鳳王又是怎麼回來的?還有你,你是怎麼和鳳王碰上面的?你和阿貪的傷,又是怎麼好的?而且,你和……”
“等一下,小紅葉!”我還沒問完,就被小白毫不留情的打斷了,“麻煩你一個一個的問成麼?我都快被你繞暈了,還怎麼回答你?”
“呃……”我訕訕的扯了一下嘴角,貌似是有點操之過急了,“那我不問了,你自己說。”
“把事情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跟我說一遍。”
小白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用一副“被你打敗了的表情”,開始有條不紊的講起來:“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當時我為了保護雪蓮不被閆重烈燒燬,中了他的幽冥之火暈倒後,閆重烈看到小白趕回來,擔心事情敗露。情急之下也沒有多做考慮,飛出一掌直接將小白打暈,就帶著我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府邸。
小白醒來後,只看到阿貪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而被閆重烈打傷的我早已不知所蹤。只有那朵如月光一般皎潔的雪蓮花,還完好無損的開在牆角下。
小白見此情景,血往腦袋裡湧,情急之下想獨身一人闖進閆重烈的府邸去救我。但看阿貪情況不妙,而且他自己也受傷不輕,假如貿貿然的行動,別說把我救出來,搞不好連自己也給折在裡面了。
再三權衡之下,小白只得抱著阿貪去找了孟婆婆,讓孟婆婆代為照料。而他自己,則一邊抓緊時間養傷,一邊想著應對的辦法。到了第二天,也就是鳳淵離開冥界的第三天,才恢復一點元氣的小白最終決定走一趟狐族,去把鳳淵請回來。
別問他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冥王。且不說小白的身份卑微,不足以在冥王面前說閆重烈的不是。哪怕冥王真的相信小白的話,說起來我也不過是區區一個丫鬟,能讓他多上心?
因為狐族距離冥界路程頗遠,加上小白本身就受了傷,等他趕到狐族的時候,差不多一天又要過去了。但好在狐族的人都認得他,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正在和狐王暢飲的鳳淵。
是聽到這裡,我大約也明白,鳳淵根本沒有得罪狐王,或者說並不真如閆重烈所說的那樣,因為開罪狐王,而被關押在了禁地。
再說鳳淵,從一開始,他就有意派小白留在府中保護我。現在看到小白隻身一人出現在狐族,便知事情不妙。不過就算如此,臉上也沒有什麼表現,反倒還給小白賜了座位,一起陪狐王飲酒。
二百零九、勾結
直到酒至半酣,鳳淵才不動聲色的以“天色已晚,明日再飲”為藉口,帶著小白離開了宴席。
回到房中後,見了鳳淵的小白哪裡敢有半點隱瞞,當即將我為了保護雪蓮。如何被閆重烈打傷,之後又被抓走的事,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整個過程,鳳淵一句話都沒有說。低著頭,垂著眼簾,分辨不出臉上的表情是喜是怒。等到小白說完後。這才重新抬起頭,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受傷了?”
小白本來還想嘴硬,但話沒出口,就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隨即感覺身體整個被一股冰涼的氣息所包裹。不出三五秒的功夫,之前元氣大傷的身體便一掃疲態,精神已然恢復,渾身盈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