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在聽到半月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心還是不可不免的顫悸了一下,猛的抬頭朝半月方向看去。
可僅僅只是耽誤了這麼幾分之一秒的功夫,說完這句話的半月,不等在場所有人反應,已經甩著自己身後其中一條狐狸尾巴,衝冥王的胸口急速刺了過去。速度之迅猛,叫人不寒而慄。
“父親!”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令人始料不及的一幕,再度發生了。
眼看著好似尖刀一般鋒利的鉤子。即將刺穿如今毫無靈力可言的冥王胸口時,距離他最近的閆重烈,突然二話不說,伸手一把將冥王推了出去。而閆重烈自己,則因為閃躲不及,直接被半月尾巴上的尖鉤洞穿了心窩。
“唔……咳咳!”多一秒鐘的停留也沒有,在半月飛速收回尾巴的當口,閆重烈身體向後仰,猛的從喉嚨裡噴薄出了一口粘稠的鮮血。刺目的紅,星星點點墜落到他胸前白色的衣襟上,如渲染了一大片杜鵑花,觸目驚心。
“閆兒,閆兒!”短暫的錯愕過後,死裡逃生的冥王跟瘋了似的,顫顫巍巍把奄奄一息的閆重烈從地上抱了起來。攬進自己的懷裡,“閆兒,你怎麼這麼傻,閆兒!”
“父親……”閆重烈吃力的抬起頭,氣若游絲的動了動嘴巴。目光逐漸開始變得渙散起來,“對不起。”
“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對。”
“可是我停不下來……咳咳!我總想向您證明,弟弟能做到的。我同樣也能做到。”這麼說著,閆重烈五指一張,用力揪緊了冥王的袖子,“但我輸了,我真的輸了。”
“我樣樣不如弟弟,處處叫您不省心,就連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說到這裡,閆重烈已然黯淡下去的眼睛,定定的看向了我,“呵呵,也一直都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閆兒,不說了,不說了!”眨眼間的功夫,兩個兒子先後都沒了,換做尋常任何一個人,都是難以承受之重。更何況,其中一個兒子,還是為了救自己而死的。冥王一邊摟緊閆重烈,一邊下意識的不斷安撫著:“別怕,別怕,為父在這裡。”
“很快就不疼了,閆兒一定會好起來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寬慰閆重烈,還是在寬慰他自己,那雙曾經掌握生殺大權的手,好似寒風中的樹葉,在瑟瑟發顫。
“父親……我對不起弟弟。”閆重烈的聲音,愈來愈輕,輕的幾乎快要聽不見了。而沾染在他嘴唇上的鮮血,卻愈來愈紅。紅的刺痛人眼睛:“不過沒關係,很快,我就可以當面,跟他說聲對不起了。”
“為了當年,母親的事……咳咳!”
“跟他和小紅葉,說一聲……”話到這裡,閆重烈原本死死攥著冥王袖子的手,驀地一下墜落到了地上。只有那雙望著我的眼睛,依然略帶不甘心的微睜著,隨著最後從他口中飄出的三個字,光芒瞬間跟著渙散了下去:“……抱歉了。”
三百八十七、偷襲
“閆兒,閆兒!”曾經美的雌雄莫辯的冥王,這一刻,彷彿瞬間蒼老了二十歲。他顫抖著雙手,將閆重烈緊緊摟在懷裡,臉上的表情哀莫大於心死:“閆兒,你睜開眼睛看看。”
“為父知道你這麼多年過得不容易,你一心想證明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錯的是我,不該因為你的母親。而將罪責遷怒於你,對你不聞不問。”
冥王老淚縱橫,一會看看懷裡的閆重烈,一會又看看雙眸緊閉的鳳淵,只要能換回兩個兒子,恨不得立馬替他們去死。
“嘖嘖!冥王大人,白髮人送黑髮人,真是難為你了。”閆重烈和鳳淵的離開,讓四下冰冷的空氣中充滿了絕望的悲怮。但當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裡,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半月陰魂不散的聲音再度響起了:“早死晚死,都是死。”
“今天你們這裡,除了小魚之外,沒有一個人可以倖免。”說到這裡,語氣一滯。半月以勝利者的姿態,高傲的笑了,“所以,誰也不必為誰難過,因為下一個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你自己。”
“去你媽的,老子跟你拼了!”幾乎是同時,半月話落,不等其他人阻止,憤怒到極致的小白歇斯底里的咆哮一聲,飛快的衝了上去。看那架勢,儼然是準備和半月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小白!”我終於意識到,命運現實的推手,究竟有多殘酷。
看著小白急速朝半月衝去的背影,身受重傷的沈白鱗,心有餘而力不從。可憐稍稍有一線希望能攔住小白的伍吟兒,此時又被青雪半道上截住了。事情的發展,似乎再一次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