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我不能理解,鳳淵準確無誤的說出了我身體的變化,看似不經意的補充了一句。“等我們穿過前方的城門,走出結界的包圍,一切自然會恢復正常,不用太過在意。”
“哦!”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經鳳淵這麼一說,我不由的吁了一口氣,心裡的警惕也隨之鬆懈不少。當下集中精神,繼續跟著他往前走。
不消片刻,迷霧便完全消散了。原本朦朦朧朧的四下,變得清晰可見……四五層樓高的城牆,屹立在冷風中,蒼涼巍峨。洞開的城門中央,是一條鋪著青石板磚的寬闊馬路,筆直延伸,不知通向何處。在城門的兩旁。坐落著兩尊高大威猛的石獸。面目猙獰,看不出是什麼動物,更叫不上它們的名字。只覺得稍稍看上兩眼,就好似要活過來一樣,栩栩如生到駭人可怖。
我暗暗壓低呼吸,不動聲色的朝兩旁搜尋了一眼,心裡的困惑越來越深……奇怪,這城門,怎麼跟上次我獨自一人來冥界救鳳淵的樣子,有所不同了?
大的變化說不上,只是感覺更高了,也更陰森了。最主要的一點是,我清楚的記得,當時在城門的正前方豎立著一塊厚重的石碑。石碑的上面,遒勁有力的刻著兩個字:幽冥。
可是我剛才掃視了一圈,卻壓根沒看到石碑的蹤影。難不成,才短短不到一個月,剛當上新冥王的閆重烈看不慣城門的設計,給擅自修改了?為了這麼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貌似沒必要如此勞師動眾吧?
“壞東西,你在看什麼?”鳳淵順著我的視線,往原先有石碑的地方瞟了一眼,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我記得,以前這裡有一塊石碑,怎麼現在不見了?”我如實回答。
“因為是兩扇不同的城門。自然會略有不同。”鳳淵好笑的抬手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眸子裡星光熠熠,“你以前走的,是東城門,而這一扇。是西城門。”
“你說,能一樣麼?”
鳳淵話落,我情不自禁的晃了一下神。到底哪裡不對?為什麼感覺自從到了冥界之後……不對,確切的說,是自從進了迷霧開始。鳳淵就變得怪怪的!可要我說到底哪裡奇怪,我又完全說不上來。
“我們進去吧,進了這城門,很快就能看到冥王府了。”鳳淵冰涼的指尖,輕輕的拂過我的髮梢,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嗯,好!”儘管心裡不免感到困惑,但也沒往深處想。我順從的應了一聲,手指下意識的收緊幾分,和他一起朝城門方向走去。
等等!然而。就在我的腳步即將踏進城門的一瞬間,我再次頓住了身形……不對,葉小魚,好好想想,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我的視線落在挎包上,那枚紅光越來越強盛,絲毫沒有要減弱的護身符上,渾身上下的寒毛骨,都在抑制不住的戰慄。
鳳淵剛剛不是說,只要我們走出結界的範圍,護身符就會恢復正常嗎?即便他沒有和我說現在是否已經走出了結界的範圍,但毫無疑問,在正常情況下,我們肯定是在慢慢遠離結界的包圍。
所以,照此推斷,這個時候哪怕護身符上的紅光沒有熄滅,也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變得越來越亮。不僅如此,就連我的身體,也沒有如鳳淵所說。在一點一點的好起來。反而從腳底蔓延到腰部,如今感覺胸腔都有些發緊,好似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攥住,悶的喘不過氣來了。
“小魚兒,怎麼不走了?”鳳淵見我又一次駐足不前,雙眉微蹙,深沉的眸光裡,隱隱透露出一絲竭力剋制的不耐煩。
我眯了一下眼睛,壓低視線,不動聲色的看向他:“鳳淵,昨天晚上你說,等救出冥王大人之後,我們全家都要從西北極寒之地搬走,去我的城市生活,是真的麼?”
“當然。這還能有假?”鳳淵神情頗為愉悅的挑了一下眉梢,“老婆,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等我們救出了父親,就永遠不用再分開了。”
“呵呵……是麼?”我想,直到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鳳淵那句“不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答應”的真正含義了!原來所謂的“不論”,不僅指其他的聲音,同時,還包括了鳳淵的!
我森森的扯了一下嘴角,定定的迎上對方的目光,冷笑:“可是鳳淵,難道你忘了,你昨天晚上,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嘖!”鳳淵,哦,不對!應該說,是眼前這個和鳳淵長得一模一樣,但絕對不可能是真正的鳳淵,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的鬼東西,見行跡敗露,還想掩飾:“可能是最近幾天事情太多,一時疏忽,給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