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臉上淌滿了淚水。但心裡卻覺得異常踏實,心境和上一次截然不同:“剛剛在您面前口無遮攔,胡說八道的人,上次和我一起來的時候,您也見過。”
“他的名字叫鳳淵。是我的男朋友。”不知怎麼的,說到這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奶奶,過了今晚,小魚明天就要和他結婚了。”
“您別擔心。雖然他看著不靠譜,對許多人來說也未必是一個好人。但他對小魚是真心的,我和他在一起……很幸福。”
“奶奶,託您的福,小魚兒可從來沒有這麼真心誠意的誇過我。”我話音剛落,身旁跟著響起了鳳淵的聲音。低迷的語調,略帶調侃,卻說的極為認真:“正如小魚兒所說,我未必是一個好人。”
“不過奶奶,我之所以會變成壞人,可能您的孫女,需要承擔很大的一部分責任。”我正在一旁聽得專心,驀地感覺手上一冰,一同跪下來的人,冷的毫無溫度的手已經和我十指緊扣:“因為她的存在,掠取了我所有的好,自然再沒有多餘的去分給其他人。”
“……”尼瑪,這話怎麼越聽越像是這個蛇精病,在趁機跟奶奶告我的狀?
我忿忿的轉過頭,目光帶有威脅性的橫了一眼鳳淵。剛想警告他。在奶奶面前小心點說話,否則回去有他好看的。
結果嘴巴才張開,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又聽他無比淡然的說了一句:“但是,我心甘情願。”
“如果這是留住小魚兒唯一的條件。我心甘情願,一輩子,做一個壞人。”
“鳳淵……”該死的,這個蛇精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淚水好不容易才停歇,此刻眼眶裡又逐漸漫上來一層水汽。原本就不甚清晰的視線,也越發模糊起來。可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下意識的,用力收緊了和鳳淵相扣的手指,嘴角微不可查的,向上揚起了一抹弧度。
和奶奶說完話。兩人默契的對望了一眼,最後雙雙在奶奶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其實以鳳淵的身份,理應不該這麼屈尊降貴。但我心裡也清楚,在我面前。他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鳳王大人看待。同理,在奶奶面前,他自然也就成了一個愛著女孫的孫女婿,僅此而已。
“現在,我們要回去了嗎?”和奶奶作別後,站在寒風慼慼的山間小路上,我仰頭問鳳淵。
“怎麼,捨不得走了?”一旦脫離長輩的約束,某人的嘴皮子又開始發癢了。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暗暗告誡自己不要跟這貨一般計較。隨後帶有徵求意味的說了自己的想法:“自從你昏迷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過夜宵城。”
“雖然老闆周扒皮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你也知道,老闆娘她是個好人。這些年,要不是有她在明裡暗裡的幫助我,恐怕我早就輟學了。”
“等明天我們結了婚,今後要見面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由於風太大,此刻的我,人差不多整個鑽進了鳳淵的懷裡,引得他一陣好笑:“所以,反正今天都出來了,不如順道去跟老闆娘道個別,好讓她放心。”
“嗯,不錯。”聽我說完,鳳淵略做沉思,“雖然不能請她明天過去喝喜酒,但我們可以提前給她送喜糖。”
話落,俯下身,雙臂緊緊攬住我,故技重施又打橫將我抱了起來:“順便,也好叫某些個不自量力的人,死心。”
說的這個不自量力的人,除了周扒皮,還能是誰?
“咳咳!”想到和鳳淵第一次見面,在餐館裡發生的那一幕,我忍不住尷尬的咳嗽了幾聲。有什麼辦法,誰叫自己愛上了一個睚眥必報,又斤斤計較的蛇精病呢?
三百四十四、算賬
“老闆娘,你別送了,快回去吧!”因為是晚上,加上年關將近,我和鳳淵來的這個點,正好是夜宵城生意最好的時候。看著店裡的服務員忙進忙出的,我把路上買的喜糖送給老闆娘,也不想影響她生意,稍稍寒暄了幾句,就打算原路返回。
“好好!”或許是最近太辛苦。老闆娘神情看上去十分憔悴,“小魚小鳳,你倆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老闆娘我沒什麼好送的,這個你們就拿著,千萬別客氣!”老闆娘這麼說著,就從圍裙兜裡拿出一個紅包,鼓鼓囊囊的,一看便知分量不輕。
“老闆娘,這個我不能收!”我這才想起,之前老闆娘說廚房有事,中途離開了一會兒,原來是偷偷去包紅包了,“我和鳳淵是來送喜糖的,順便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們的照顧。所以這錢,我們真的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