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面色平靜如水的人,薄唇微抿,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不出是喜是怒。雖然是在對著我上方的閆重烈說話,好似星光墜落的雙眸卻一順不順的看著我,深沉的目光彷彿像一張密密編織的網,要將我硬生生的刻進心底。
可是,他剛剛不是在樓下的玻璃花房嗎?而且,還有寧小雪在,他這樣貿貿然的趕過來,真的沒關係嗎?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閆重烈的視線跟著鳳淵一起落到了我的身上,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面色開始變得猙獰起來,“若不是你在從中作梗,小紅葉又怎麼會不喜歡我,只要你消失,她就是我的!”
“沒問題。”誰料,閆重烈話一說完,鳳淵就爽快的答應了,“只要你放了小魚兒,我馬上,就從這裡消失。”
“鳳淵……我沒事,你別管我!”我艱難的咬著牙,手指已經痠痛到沒有任何感覺了,只是憑著一股意念,還在機械的死死抓著扶把。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消失具體指的是什麼,是讓鳳淵從這裡離開,還是……
“哈哈,這種騙人的伎倆也就哄哄三歲的孩子。”沒等我想完,思緒愣是被閆重烈憤怒中夾雜著恨意的笑給打斷了,“你不是自詡愛她,為了她可以答應父親離開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麼?”
“怎麼,我現在光明正大的給你機會,讓你來英雄救美,你反倒不敢了?”閆重烈氣勢咄咄逼人,和鳳淵冷冽的視線碰撞間,夾在中間像個臘腸一樣掛在半空中的我,已經明顯感覺到了空氣中“嗞嗞”的火藥味了,“還是說,你對她的愛,也不過是空口白話,嘴上說說?”
一百零三、唯一的遺憾
“……”閆重烈話音落地,好長一會功夫,我都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什麼叫鳳淵為了我,而答應他父親離開我,並且跟寧小雪在一起?他們的父親是誰?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干涉我和鳳淵的感情?
難道是我在無形之中得罪了鳳淵的父親。自己還不知道?不可能啊,試問我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要怎麼得罪?
這一次,面對閆重烈壓迫性的逼問,鳳淵沒有答話。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深邃如幽潭的雙眸,定定的望著被掛在半空中的我,清冷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複雜……想,而不能;要,而不得。似乎在竭力隱忍著什麼,竟全然沒有了往日半分凌厲的氣勢。連慵懶的眉宇,此刻也緊緊的蹙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到底是什麼,讓我無所不能。又傲氣凌人的蛇精病,變成了眼前這般模樣?是我麼?可是,誰又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果痛苦可以轉移的話,我情願受折磨的人是我。
“看來,真的被我說中了。”閆重烈見鳳淵沒有表示,五指成梳,將烈火一般的頭髮往後撩了過去,隨後故作無奈的癟了癟嘴,“我的好弟弟,我可是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可就別怪我不近人情了……”
話落。閆重烈的視線就落到了我的身上:“俗話說的好,患難見真情,小紅葉,看來我這個弟弟要讓你失望了。”
“失不失望都是我的事,關你P事!”原諒我,又爆粗口了。
實在是心煩的不行。本來喜歡的人近在眼前,偏偏旁邊總有一隻蒼蠅在嗡嗡的叫,是個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我現在還半死不活的被吊在半空中,除了一心想弄明白到底是什麼在困擾著鳳淵,誰還有閒工夫跟他廢話!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再幫你一把。”閆重烈說到這裡。話鋒一轉,說不上來是在笑,還是在怒,“假如這一回,他還是不肯出手,那麼,你就乖乖跟了我吧,別再對我狠心腸的弟弟念念不忘了。”
跟你麻痺!你以為我是狗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是個人。拿塊肉骨頭,就會跟誰走?更何況,你喜歡的人是小紅葉,而我只是一個長得和她很像,但根本不是她的葉小魚!可謂是躺著也中槍,倒黴到家了!
我憋著一股怒氣,使勁咬著牙,實在沒有還口的力氣。生怕一張嘴鬆口,自己就下去了。所以這個時候,面對閆重烈的挑釁,我只能忿忿的瞪著眼睛。至於鳳淵,我更不想讓他為難,假如能救,他絕對不會選擇像此刻這樣袖手旁觀。
“我的弟弟,你有十次……哦不,是五次幾乎。”就在我竭盡所能,拼命抓緊扶把之際,閆重烈陰魂不散的聲音再度響起了,“我想,小紅葉應該堅持不了那麼久。她是生,是死,就全看你的選擇了。”
他話一說完,我本能感覺頭頂籠罩過來一片不祥的烏雲。還沒等我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