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真是日了狗,平時沒事時,總是神出鬼沒的,現在真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反倒沒影了。這一刻,腦海裡不合時宜的閃過一張面孔,想到昨晚消失後就再也沒出現過的人,我氣不打一處來:算你狠,有種一輩子都別再出現!
“嗚哇,嗚哇”
正不知如何是好,黑暗中突然又傳來了之前嬰兒的啼哭聲。忽遠忽近,森冷的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一會在天花板上方,一會又跑到了窗戶那邊。一時間,整個浴室的氛圍變得莫名詭異,讓人不由毛骨悚然。
我驚恐的大氣也忘了出,連忙用後背抵住門板,瞪大眼睛往四下裡瞅。結果只是徒勞,什麼都看不清。正當我如同驚弓之鳥的時候,感覺脖頸後面一涼,彷彿有人在對著我耳朵根吹氣似的,寒毛骨立馬豎了起來。
我身體僵直,努力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可相比之下,此時此刻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淚水因為極度的驚恐,從眼眶裡溢位來,爬滿了臉頰。一隻冰冷,粘稠,細幼的手掌,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正緊緊攀在我的小腿上。拖著同樣毫無溫度的細弱的身體,在一步一步,慢慢的往上爬……
十五、都是因為你
手心裡早已冷汗津津,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黑暗中,因為看不見,所以其他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起來。嬰兒尖細的啼哭,自己雷鳴般的心跳,兩種聲音混雜在一起,震得我耳膜都在痛。
毫無溫度,又無比滲人的手掌已經到了膝蓋上。似乎在刻意挑戰我的忍耐極限一樣,爬一會兒又停一會兒。這種心跟著忽上忽下的煎熬,堪比凌遲,不如直接來一梭子更爽快。
就在我臨近崩潰邊緣的時候,突然,哭聲像被人硬生生掐斷了一般,頓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無助又稚嫩的央求:“媽媽,抱。”
從聲音上根本無法判斷是男孩還是女孩,只知道很年幼,綿軟的不像話。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身體在聽到這句話後,就像被人催眠了一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也就是說,我現在意識明明非常清醒,人卻已經彎下腰,伸出手,將黑暗裡那個喊我媽媽的嬰兒抱在了懷裡。
不對勁,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我在心裡叫囂著,身體被這個小東西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凍得咯咯發抖,手卻不僅沒鬆開,反而摟的更緊了。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詭異,我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耳邊響起了一個森冷而又無比熟悉的聲音:“葉小魚,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
竟然是王倩倩,難道她沒死?我蒙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可能,那麼多人都親眼看見,王倩倩當時就死了!所以,現在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我他媽撞鬼了!
見我半天沒有動靜,王倩倩陰惻惻的一笑,又問道:“知道我已經死了,難道你不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鬼我見多了。”
是啊,在遇到鳳淵之前,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怪。但短短几天,從巨蛇怪到黃皮子,經歷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少嗎,見個鬼有什麼好稀奇的。
然而話說得再有理,再漂亮,也並沒有什麼卵用。實際上是,我現在腿抖得跟踩縫紉機似的,幾乎嚇尿。和大言不慚的騙鬼人話相比,簡直慫的不能再慫。也別跟我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倒是被鬼敲一個門試試?估計比我還不如。
“葉小魚,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王倩倩話音剛落,在我懷裡的嬰兒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用力蹬了一下就從我懷裡掙脫了。在鬆開他的一刻,我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這才覺得手和腳都重新變回自己的了。
只是還來不及高興,眨眼間發現這個邪門的嬰兒已經跳到了我的肩膀上。下一秒,一根粘稠而又滑膩的繩子毫無徵兆的將我脖子勒住,一使勁,差點沒當場斷氣。
力道之大,動作之敏捷,打死我都不信這是個還沒斷奶的孩子。也是到了現在,我才總算明白過來,這個嬰兒模樣的鬼東西,和王倩倩是一路貨色。至於她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就不得而知了。
“咳咳!”我死命將手塞進繩子與脖子間的空隙裡,試圖為自己爭取一些空氣。
但見鬼的是,這根繩子彷彿是活的,又滑又膩抓不住不說,還在擰衣服一樣不斷往裡收緊。一時間我只覺得出氣多,進氣少,太陽穴疼的厲害。
“為什麼……你一定要抓著我,不放?”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我一面還在使勁摳住繩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