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炸了一般,腦中一片空白……是舌頭!一根又細又長的舌頭!
“啊!”正當我快要崩潰的時候,耳邊猛的炸響一聲慘叫,周扒皮鉗住我的雙手用力往後一拽,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把我甩了出去,額頭砰的一下磕在了桌角上。我痛的倒吸一口涼氣,使勁晃了晃腦袋,從地上坐起來。
剛剛周扒皮,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拖走了?
儘管看不到他的人,我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就在不遠處,而且情況好像不太妙。彷彿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一陣急促的“咕嚕”聲從他的喉嚨裡擠出來。其中還夾雜著滲人的,骨頭不斷被擠壓時發出的“咯咯”聲。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讓整個餐館大廳瞬間陷入了比寂靜更為恐怖的氛圍中。
“救命”終於,黑暗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兩個字。虛弱的聲音一下讓我想到了被浪頭拍打在沙灘上的魚,瀕臨死亡。
現在餐館裡能救他的,除了我,還能有誰?出於本能,我根本不想救這種人渣,可如果要見死不救,又實在做不到。
我伸手在地上摸索,抓到一隻玻璃杯。仔細辨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揚手就要扔過去。不料就在這時,原本熄滅的白熾燈忽然刷的一下又亮了,頓時照的整個餐館亮如白晝。
適應黑暗的眼睛習慣性的眯了一下,等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後,高舉的手一下頓住了。只覺得喉嚨裡塞了一大團棉花,想要尖叫,腿卻先軟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扒皮像一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兩隻眼睛半睜著渙散無神,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告訴我,他還活著。而緊貼在他臉上的,居然是一隻森森吐著信子的碩大蛇頭!蛇如水桶般粗細的身體,正死死纏在周扒皮的身上,還在慢慢收緊。
極度的恐懼和驚愕,讓我無瑕去思考為什麼餐館裡會出現這麼大一條匪夷所思的巨蛇。而奄奄一息的周扒皮,此刻還在向我求助,只是嘴巴一張一合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感受到我的注視,一直吐著信子在周扒皮身上試探的巨蛇,突然伸直脖子,轉過腦袋直勾勾的看向了我。
它泛著森森寒光的鱗片,猶如烈焰頂端的火苗一般,藍的幽深幽深。連同燈光下,散發著琥珀一樣淡黃色光澤的瞳孔,都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召喚,寒氣逼人。僅僅只是對視一眼,我就像置身於數九寒冬中,整個靈魂從裡到外都要被凍住了。
空氣裡充斥著冷血爬行動物特有的冷腥味,身上的每一根寒毛因為死亡的威懾,都不自主的戰慄起來。一時間我呆若木雞,眼睜睜看著巨蛇離自己越來越近,連逃跑都忘了。
“嘶嘶……”鮮紅色駭人的蛇信子已經到了跟前。
我坐在地上,望著居高臨下俯視我的巨蛇,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捏住了,連尖叫的機會都不給我。只覺得眼前一暗,巨蛇就張開血盆大口,夾雜著耳邊簌簌的冷風,飛速朝我撲了過來。
二、噩夢擾人
就在我以為這次死定了的時候,感覺雙腳一輕,整個人被凌空提了起來。
疑惑的睜開眼睛,立馬愣住了……巨蛇居然叼著我的衣領,把我拎到了桌子上。
不僅如此,把我放下後它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用冷到毫無溫度的腦袋在我的臉頰上來回蹭了蹭。這種違和的親暱感,就像失散多年的流浪狗和主人重逢一樣,說不出的詭異。尤其是當我覺得自己就是那隻流浪狗的時候。
“”我無語的望著莫名其妙安靜下來的巨蛇,用力掰住桌子,身體還在瑟瑟發抖,卻忍不住奇怪的想:難道它認識我?還是嫌棄我身上味道難聞,不好下口?
“葉小魚,救我。”正在這時,那頭半死不活的周扒皮恢復了神智,痛苦的縮在地上直哼哼。我翻了個白眼:老孃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救個屁啊!
然而還沒等我開口,在聽到周扒皮的聲音後,之前還算溫馴的巨蛇突然發難了。充滿壓迫性的身體頓時筆直豎了起來,像一道幽藍色的閃電,張口朝周扒皮咬去。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
“砰!”沉悶的撞擊聲。
說時遲那時快,在周扒皮的脖子即將被咬成兩截的時候,我腦袋一抽,電光火石間把一直攥在手裡的玻璃杯砸了過去。不偏不倚,正中巨蛇的後腦勺。玻璃杯應聲落地,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了無數玻璃渣。
“嘶……”巨蛇吃痛,似刀尖般鋒利的牙齒在距離周扒皮幾公分之處停了下來,慢慢的扭過脖子,看向我。
我吞了下口水,也不知道打哪來的勇氣,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