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顏色,從太陽穴一路延伸到額頭,如同一團在風中烈烈燃燒的火焰。顯得既刺眼又突兀。
還沒等我從震驚中醒過味來,就見那頭鳳淵低低的俯下身,在她耳邊呵了一口氣,如浩淼星辰般的雙眸已經狡黠的眯了起來:“呵,年紀不大,眼睛倒先花了,橋上哪來的人?”
“咦,你這麼一說,還真的不見了,難道剛才是我看花了嗎?”那個叫小紅葉的女孩再度朝我看過來的時候,迷茫的表情中是掩蓋不住的困惑。視線透過我彷彿只是看到空氣一般,沒有任何焦距。
回過頭來的鳳淵,也跟著一起看了過來。狹長的雙眸若有所思的望著我的方向,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根本沒在看我。
FUCK OF!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為什麼全都是奇奇怪怪的人和事!不認識我的鳳淵,和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還有胎記重新變回來的我!
這些也就算了,為什麼現在這兩人又把我當成空氣,完全看不見我了?還是說,就像我之前猜測的那樣,自己真的死了,已經變成魂魄快要永遠消失了?土鳥農圾。
可就在幾分鐘之前,我還真真切切的抱住了鳳淵,還聽他喊我小東西不是嗎?雖然不認識我,但總比看不見我好吧!
不,我不能夠就這麼消失!我自詡不是寬宏大度的人,特別是在感情上,絕對的斤斤計較。既然選擇了我,就要從一而終,怎麼可以始亂終棄!尤其還是現在這種時候,我他媽都要死了,要消失了,你居然還旁若無人的在跟別人卿卿我我!
就不怕我死不瞑目,永不超生嗎?
想到這裡,之前所有的委屈全都爆發了,忿忿不甘的大吼了一聲:“鳳淵!你這個混蛋!”
不料話音剛落,身體忽然像被一隻巨大的吸塵器給吸住了似的,不受控制的往後扯。兩邊的景物在飛快的倒退,巨大的力道扯得我渾身都在疼,卻沒有哪一個地方能比得上心口快要撕裂一般的絞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就在視線快要變成一片茫茫的雪花白時,鳳淵冷冽的目光準確無誤的鎖定在了我的臉上。好似被硃砂浸染過的薄唇,一張一合,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
我眯著眼睛,想努力分辨他究竟在說什麼,卻在最後關頭聽到一聲刺耳的“嗡……”,原先輕飄飄的身體就跟綁上了千斤巨石似的,徒然負重不堪。緊跟著雙眼好似被一道強烈的白光照射著,再度無比艱難的睜了開來。
望著頂上雪白的天花板,我怔怔的想,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個噩夢?
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下一秒,剛剛恢復清明的視線就對上了一雙無比熟悉的,璀然若星辰的美眸。
只是這雙眸子裡,往日居高臨下的威壓和惡趣味的戲謔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懊惱,驚怕,和冷的如刀刃似的陰鬱。種種情緒揉雜在一起,讓我覺得心驚的同時,是滿到快要溢位來的踏實感。
沒錯,這才是我的鳳淵。只屬於我的,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蛇精病,鳳淵!
“鳳淵,我……”話還沒說完,滿腔的委屈就化成兩行熱淚,刷刷的從眼眶湧了出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天地良心,我葉小魚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可是這一次能夠有機會再重見太陽,尤其是能從那個詭異的噩夢中醒來,真的好想,也只想,在這個男人面前狠狠的哭一場。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和擔憂的眼神截然相反的,是他依舊漫不經心的語調,只是環住我的手臂,又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這一次,也該叫你長些記性。”
“嗯……”我悶悶的應了一聲,難得順從的任由他抱著,順便還在他冰涼的胸膛上蹭了蹭鼻涕,劫後餘生的心情不禁大好。
但僅僅只是片刻,又一個躬身,從鳳淵的懷裡掙扎起來:“小怪胎,小怪胎沒事嗎?”說著,我連忙去摸自己的肚子。
“壞東西,我倒從來不覺得你這麼關心他。”自我醒來的一刻起,鳳淵的眼神就恢復了平日裡的不正經,薄唇微微一勾,就聲音低迷的吐出一句話來,“看樣子,這未出世的小傢伙,將來很有可能威脅到我的地位。老婆,你說這可怎麼辦?”
我去!我還從來沒見過跟自己兒子爭風吃醋的老爸,也是絕了。
見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鳳淵也不惱,自顧自繼續往下說:“放心,他很好,至少比你好。”
話落,指骨分明的手按了一下我床邊的紅色按鈕,不多久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