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承認的話,那我就要收回它,給他找一個更合適的主人,明白嗎?”任潛悠道。
“是,少爺!放心,我絕對能夠在兩星期,不,一星期之內得到它的承認的!”劉威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經歷怎麼樣的人間地獄……
任潛悠也曾經經歷過這樣的“地獄”,唯一不同的是,幾乎他每次疲勞到睡著的時候,黑衣都會幫他“按摩”松骨,讓他的疲勞能在頃刻之間不翼而飛,小七也享受過一些這樣的待遇,但吃的苦卻比任潛悠多了許多,至於金鐵,他一直在進行高強度的體育鍛煉,加上天生體質條件就比普通人好上很多,所以他受苦反而是最少的,輕而易舉就掌握了強大的戰鬥方法。
劉威出去了,任潛悠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邊的那本槍法上,槍法上只有兩個字——“歲月,。
槍法,怎麼可能起這麼一個名字?歷數歷代的槍法,除了“岳家槍”,“楊家槍”等等,以姓氏和傳奇英雄人物命名的槍法之外,剩下的,似乎就是“霸王槍”之類的名字,槍之一字,霸氣十足,所向披糜,而歲月……卻虛無縹緲,難以把握,如同流水一般慢慢的流逝。
第一七七章:歲月碎嶽
任潛悠翻開了第一頁,只見扉頁上是數行楷書,紙質和其他的紙張頗有不同,顯然是從什麼東西上裁下來,裝訂在冊中。
那已經泛黃的書頁上所寫的幾行字,卻如同石碑上的刻字一般,擁有一種奇異的立體感,每個字都如同金鉤鐵劃一般,散發著凌厲的殺機。
“曾持槍橫行天下,得三十年功名。槍名碎嶽,雖五嶽橫前,一槍皆碎,人曰移海碎嶽,天下無不能者,老來人丁寥落,三十年無子無女,僅一老槍,卻已鏽跡斑斑,每每回溯往昔,卻都化為煙塵,再不真切,忘卻過往,才知最莫可抵禦者,非槍也,乃歲月耳,歲月無情,韶華轉瞬即逝,一百二十五歲之時,槍已端之不動,彌留之際,迴光返照,書此百餘字,洩盡殺意,還我本原,願後世之人,能了我心。
鋒芒畢露,一槍無前,霸者無情,王者斷義,唯長生者,無歲耳……天道在前,卻已無力前行,功虧一簣,問天不語。”
寥寥不足二百字,卻每個字都透著一股讓人震驚的殺意,這本書給任潛悠的感覺,便好像白老送他的摺扇一般,一個殺意凜然,讓人看上數眼,就全身汗毛盡豎,而白老送的那摺扇,卻是看上幾眼,就覺得通體舒泰,頭腦清明,這一把摺扇,一本槍譜,代表著兩個長輩對其的希望,更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追求。
武道與文道,道之不同,竟然相差如斯。
任潛悠嘆息了半晌,才翻過了扉頁。只見第二頁行書寫著:“前代槍神仙逝,有承古門三弟子專修槍法,獵天下槍法奇珍,得之便箋。如獲至寶,品玩三十餘栽,終八十五歲得槍法一冊,三十二招,錄於便箋之後,望後世之人整補歸攏,完善於此。”
兩個人都沒有署名,顯然並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名垂青史,這後面一個便箋,每個字都比之上一張便箋要流暢平和許多。連綿如同流水,不曾有大的波瀾,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之處。顯然是兩種不同地境界。
三十二招的槍法?任潛悠心想,自己終於可以學習槍法了,三十二招,說繁複也不繁複,說簡單。也不簡單,聽起來頗為中庸,不知道其實用價值如何。
沒想到。他再翻一頁,卻又是一張便箋……紙質又是不同,上面同樣的寫了一段話,其字工整卻又崢嶸,大小如一,比之列印還要整齊,而其文字,通篇用四六駢句,顯得頗為工整華麗。任潛悠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複述一遍,總覺得字句之間竟然有一種不同的節奏感——四六句地節奏本是非常簡單的,不論如何排列,皆非四即六,但是這一句讀下來,卻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似乎這樣句讀可以,再換一個節奏,似乎也可以,雖然每四六壓韻,格式相同,可其中卻至少蘊藏著三四種句讀方式,便如同那首“涼州詞”,“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恙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四句,卻又有詞人另起句讀,寫作:“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恙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一種最明顯的節奏裡,還包含著數個節奏,似乎隨時都可以改變節奏,而每個節奏卻都有其規律和美感,三三讀可,三四讀可,四六讀可,六四讀也可,無論如何,似乎都有其意義在裡面,一段話竟然可以讀出數種意思來,但主題思想卻都沒有變……
任潛悠忍不住合上書本,閉目沉思,他本就聰明絕頂,對古文的瞭解更是其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