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放著大紅封皮的段位證書來到臺上,站在他們二人之間。
“呵呵,你第一次拿到職業證書的時候我是在臺下觀禮,這一次卻是由我來頒發,這樣的情況自段位制實行起來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託你的福,我也可以在中國圍棋史書上留下個名字了。”伸手握住王仲明的手,黃德志笑著說道。
“呵。這樣的事情希望不會有第二次吧。”王仲明淡然笑道。
“哈哈,一次不夠還想兩次?呵,反正我是不想再受刺激了,恭喜。希望在我退休之前,可以見到你把這本證書上的初字改成九字。”取過紅漆托盤上的段位證書,黃德志遞在王仲明的手中。
“謝謝,我會努力的。”接過證書。王仲明答道,隨後側過身來,應臺下記者們的要求把證書展示。記者手中的相機的閃光燈亮成了一片,將這個重要的歷史時刻忠實的記錄下來。
證書頒發儀式過後,陳淞生宣佈記者招待會的重頭戲開始——記者提問時間到了。
剛剛回到座位上的記者們來不及喘氣休息,馬上舉起手來要求發言,陳淞生伸手指向其中的一位,早就等候多時的陳見雪馬上出動,將話筒遞到那位記者的手中。
“我是《北京晚報》的記者許雅均,王先生,剛才您講八年前是因為個人原因離開棋壇,請問具體是什麼原因?”接過話筒,那位記者提問道。
這個問題是所有人都關心的,之前有過太多的猜想和推測,有的還比較靠譜,有的乾脆就是編造,至於何者為真,何者為假,所謂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反正自已相信的才是真相,但與以前捕風捉影的胡猜不同,現在事件的當事人出來了,事情故於到了可以水落石出,大白於天下的時刻了。
把桌上的話筒向身前拉近了一些,王仲明輕輕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緒——他知道,答應參加這個記者會,那麼這個問題就無可迴避,因為自已需要給中國棋院一個交待,也是給此時臺下,以及全北京乃至於全國棋迷們一個交待;見他準備講話了,容納數百人的大會議室裡是鴉鵲無聲,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八年前,我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棋手,象大多數的年輕人那樣,我有一位非常喜歡的女朋友,我們認識的時間很早,記得那是剛剛定段不久後,因為生病而住院,在曬臺透氣的時候發現正在做《圍棋天地》上有獎徵答題目的她,見她總是擺不出答案,便忍不住指點了幾步,她不相信,於是為了證明我的資格,我和她下了一盤六子棋,她輸了,很生氣,然後跑了,就這樣,我們認識了,雖然那時還不知道她的名字。”王仲明開始了陳述,會議室裡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在仔細聽著,包括主席臺上的幾個人,他們雖然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幕,但也是第一次聽到當事人的親口講述,感覺完全不同,至於金鈺瑩,她的眼睛已漸漸的溼潤,因為她知道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幾年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棋院為做宣傳,將比賽安排在她所就讀的那間學校,而她正是那間學校圍棋協會的主要幹部之一,於是,我們第二次見面,而這次見面後,我們倆開始交往。由於她還在上學,而我還處於提高實力,為成為一流棋手而努力,所以交往非常低調,一個月最多也就能見一面。後來開始出成績了,比賽一天比一天多,有時甚至達到一個星期要下三四盤棋的程度,結果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有的時候兩三個月都未必能見到一次,雖然如此,她卻是沒有怨言,依舊默默的支援著我,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
“。。。。。。。;後來,她畢業了,進入一家醫院工作,那時我已經拿到十多項世界冠軍,事業方面也算是做出些成績,而她的工作也比較穩定,於是商量什麼時候結婚成家,誰想到。。。。。”,王仲明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誰想到就在決定什麼時候要結婚不久後,她因公出差,加入一個醫療團隊去救災,而我因為要參加比賽,她離開北京的時候也沒來得及去送,本以為等她回來以後就可以去民政局領證辦手續,誰想那一別就是永別。。。。。。”,說到這裡,王仲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兩顆眼淚從眼框溢位,滑落在面前的桌布上迅速洇開,一時哽咽,他無法繼續說下去,而臺底下的觀眾們也是一片慼慼之聲,有些眼窩比較淺的棋迷已經開始在抹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啊!”金鈺瑩心中一聲暗歎,前走幾步,拿出自已的紙巾放在王仲明面前的桌上。
“謝謝。”取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睛,王仲明感激的道了聲謝,金鈺瑩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