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心裡放鬆了許多,不以為然的說道。
“原來就是這個?你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你是拿工薪的,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幹,到了日子錢就會打到工資卡上去,旱澇保收,怎麼會真正懂得象我這樣單幹戶的辛苦呢!”姚土狗忿忿道——拿工資的人雖說很難有賺大錢的機會,但最大的好處是生活安定有保證,而生活安定有保證,對於他這種四十多歲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比什麼的吸引力都大,可嘆面前的這個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他能有一個每個月都能拿到固定工資的地方,哪怕比現在自已的平均收入低一些,他也樂意啊。
“呵。你也用不著這麼說我吧?錢鍾書說,‘婚姻象圍城,外邊的想進來,裡邊的想出去’,給別人打工拿工資也是一樣,你把獨家的機會丟了,不過是心裡不舒服,發發牢騷就可以,別人也怎麼不了你,可是我呢?唉。不說了,一說都是淚呀!”孫浩長嘆一聲,也是滿臉的悲悽。
“呃。。。。。。,說呀,怎麼不說了?有什麼委屈,說出來讓哥幫你出出主意。”悲催的人總喜歡聽別人悲催的故事,看到別人比過得慘,自已的不如意也就可以得到安慰,象郭德綱相聲裡說的那樣。‘有失意的,那兒還有**的呢’。
“唉,和我相比,姚哥。你就算好的了,你只是發現王仲明有整過容,離查出他真實身份還早的很呢。可我呢?我可是把能證明他身份的影片資料直接發到崔記者的手機上,親自把到手的獨家新聞送給了別人。為這事兒,你知道我們主編罵我什麼?”孫浩鱉了好幾天的怨氣也想得到喧洩,恰好碰上了姚土狗這個同命人。便也忍不住發起牢騷。
“罵你什麼?”姚土狗好奇問道——他可算是自由職業者,那個所謂《娛樂快報》的記者證也不過是了勝於無的工作道具,並不是被國家所認可的身份證明,所以嚴格說來他並沒有真正的上級領導,自由固然是自由了,可自由之外卻又少了一份穩定的保證。
“罵我是‘豬腦子’,被人家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光是賣也就算了,反正怎麼罵身上也少不了一塊兒肉,可是,罵完以後還把我這個月的獎金扣掉,你說,我冤不冤呀?!”孫浩訴苦道。
“冤什麼冤,活該!誰讓你把影片發給同行的?不知道同行是冤家,資料給了別人,還指望別人念你的好嗎?要我是你,乾脆一頭撞死算了。”想要得到的安慰並沒有聽到,訴苦換來的是姚土狗解氣的斥責。
我這是燃燒自已,照亮別人嗎?。。。。。。看著姚土狗的這副嘴臉,孫浩心裡越發鬱悶——姚土狗的心情被自已治好了,可自已的呢?連姚土狗都能教訓自已,看來自已是夠該死的了。
隨著記者會預定召開時間的臨近,大會議室裡的人也越來越多,包括前來採訪的記者,也有受邀而來的客人,前面幾排專門為他們準備的位子漸漸坐滿了人,看時間差不多了,孫浩和姚土狗暫時道別,回前邊自已的位子上,至於姚土兒,他並非是受邀而來的記者或者捧場客人,所以只能坐在後面的普通觀眾席上。
常跑中國棋院的新聞,對於棋院請來的媒體記者大多相識,不少人並不知道情況細節,紛紛向孫浩打聽內幕訊息,中間少不得也挖苦他兩句,人家都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離資訊源越近的人越容易得到獨家資料,怎麼他這個專跑圍棋新聞,泡在中國棋院比呆在雜誌社編輯部時間更久的人怎麼倒讓韓國記者搶了先機?對於大家類似的挖苦揶揄孫浩也只能報之以苦笑——怎麼解釋呢?實話實說,難道讓那幫人學自已的主編,罵自已‘豬腦子’嗎?
“孫浩。”正應付著同行們的提問,曹英來了,見孫浩正在和幾個同樣記者打扮的人聊天兒,他笑著叫道。
“噢,曹哥。”見曹英來了,孫浩象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和幾位同行說了個抱歉,來到曹英身旁。
“怎麼,二哥沒來?”四下看了一圈,沒看到曹雄,孫浩問道。
“呵,你覺得這樣的場合他會來嗎?”曹英笑著反問道——他是京城棋社聯盟的副會長之一,也是陶然居的負責人,陳淞生親自打電話邀請,他不能不給這個面子,而且王仲明對外公佈自已的身份在棋壇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包括京城棋社圈子裡的頭面人物,甚至連中國棋院的正副兩位院長都要出席的記者會,他若是不來,會給別人留下什麼樣的印象?要知道王仲明是誰?那是八年前叱吒世界棋壇,所向無敵的一代霸主,自已與之對抗,有多少人會站在自已這邊呢?開玩笑,到時候只怕王仲明說一句話,就有很多棋迷改弦易幟,跑到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