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六路打吃,黑棋長出,白棋二路接,黑棋七路點,白棋接利用氣緊的弱點,黑棋這招點非常得意,白棋除了接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呵,到底麗紅的比賽經驗更多一些,雖然錯過了一次取得優勢的機會,不過這個階段黑棋的處理很漂亮,感覺不錯。”陳百川評價道。
這個評價顯然是正面的,林海濤臉上露出了笑容,此時的局面雖不能說黑棋領先,不過相較於白棋基本確定的各處實空,黑棋的模樣發展更具潛力。
黑棋左下角小飛掛,顯而易見的大棋,有著分角兼且攻擊下邊兩顆白子的雙重作用,屬於棋盤上第一等的大場,但看到傳來的棋譜上顯示的是這一招,林海濤皺了皺眉,不過動作很輕微,其他人都沒有注意。
“搶到這個大場,白棋怕是很難下了吧?左上和右下差不多已經定型,白棋唯一可以發展的就是左下角,現在黑棋分角,對下邊兩顆白子構成大規模的攻勢。如此左上角厚勢的威力可以得到充分發揮。”曹英分析道。
實地和外勢是對立而又統一的矛盾體。搶佔實地。必然會付出外勢的代價,實地是現金,是可以拿到手裡數的鈔票,外勢是期貨。也許可以變為暴利,也許可能顆粒無收,所以,所謂的定式其實就是雙方在區域性折衝中可以接受的一種妥協。這種妥協也許是雙方都滿意,也許是雙方都不滿意,一方面滿而另一方不滿意的情況在職業高手的對局中很少出現,因為預見到那樣的結果,棋手會提早變招,避免那樣的情況發生。當然,這種妥協之下的平衡並不象做物理實驗的天平那樣jīng確,肯定有一方會稍稍得利,只不過其中的差別或許只有棋神才能知曉。不象象棋,圍棋的棋子落在盤上後是不可以移動的。所以棋子的價值是隨著棋局的變化而變化,也許當初拼命要救的棋子到後來被輕鬆棄掉。也許剛剛還無足輕重的一子會成為勝負的關鍵,外勢的價值也是如此,當其能夠發揮威力,或構築大模樣,或對對方的行棋造成壓力,更甚至直接威脅其生死,外勢的價值就能得到最大的體現,如果不能做到,所謂的外勢不過是連在一起的單官,棋子越多,越是一種諷刺。
所以,實戰對局中,付出實地代價的一方要千萬百計地讓外勢可以發揮作用,而先取實地的一方則要想盡辦法限制,消弱對方外勢的價值,而棋局中的戰鬥,往往就是為了達成各自意圖的具體體現。
現在,李麗紅在下邊掛角,其目的顯然不是為了搶空,縮小雙方實地上的差距,而是以進攻的姿態逼迫對手按著自已的節奏行棋。
“;大盤那邊講,黑棋這一招太貪,可能會成為敗招。”左手扶著耳朵,趙恆講道。
“什麼?會成為敗招?怎麼可能?!”曹英的臉sè一變,自已剛剛誇掛角是一石兩鳥的好棋,那邊就說可能會成為敗招,這不是在打自已的臉嗎?曹英很難理解,如此分角兼攻擊,單本身價值就至少在二十目以上的一步棋怎麼會成為敗招。
“他說敗招就敗招呀。”曹雄撇了撇嘴,他雖然是站在金鈺瑩一邊,希望金鈺瑩能夠抓住對手的錯誤贏得勝利,但提出看法的是王仲明,他的心情就不一樣了。
陳淞生和陳百川對視一眼棋局剛進行七十餘手,棋盤上還有許多地方空著,不能肯定說黑棋掛角是全域性最大,最重要的地方,不過現實的價值和對下邊白棋兩子的威脅擺在那裡,這步棋即便打不了一百分,九十分總該是有的,有王仲明說的那麼邪乎,要用到‘敗招’來形容嗎?
幾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林海濤,想聽聽他對這步棋的看法。
林海濤卻是沒有多大的反應,“接下來怎麼說?”他讓趙恆繼續轉播下去。
用耳朵聽大盤講盤和在現場不同,講解者在大棋盤上擺的變化圖是看不到的,一邊擺一邊講說著行棋術語還好辦,問題是講解者不可能每擺一子就把這顆子的叫法都念出來真要是那樣,一盤棋講吓來,解說者非得累死不可,所以,也只有趙恆這種本身圍棋水平很高,眼前又有現成棋局做參考的人才能勝任這種工作,換個水平差點兒的,不要說將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轉化為棋盤上的程序,三五分鐘不把自已搞到jīng神分裂就很了不起了。
“全域性的焦點在於棋盤的右上角,簡單的說,黑棋能否獲勝,就在於能在多大的程度上將右上的模樣轉化為實空,所以,黑棋這一步應該是毫不猶豫地中間六路拐頭,因為氣緊的問題,白棋不能允許被封進去,所以必須七路衝,黑棋七路壓,白棋長,黑棋中腹天元右邊一路跳,如此上邊形成大模樣,由於這個模樣的規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