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藍綠兩色的出租汽車在陶然居的門口停下,車門開啟,從裡面下來兩位女人,一穿紅衣頭戴紫色針織軟帽,一穿綠衣頭戴白色絨帽,正是陳見雪與金鈺瑩二人。
為了查清崔精成的底細與其陶然居在招聘會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這兩個人決定親自出馬,微服私訪,到陶然居一探究竟。
陳見雪和金鈺瑩雖然也算是京城棋社圈子中的一員,但她們倆是去年才開始在棋勝樓擔任講師之職,資歷非深,除了棋勝樓外,其他幾家棋社其實並沒有去過,來之前,兩個人信心滿滿,覺得此一去必能吉星高照,輕鬆完成任務,得到想要的東西,但此時站在陶然居的門口,望著陶然居大大的招牌,還有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們,突然心虛起來,事情真有昨天想象的那麼順利嗎?
“,見雪,咱們,咱們真的要進去嗎?”金鈺瑩有些遲疑地問道。
“,都已經到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別看來時陳見雪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真到了地方,她心裡也有點兒含糊,但到了門口卻不進去,回去以後被張海濤問時,自已該怎麼回答?說膽小了,害怕了?那不是什麼面子都丟光了嗎?
“呃;倒也是。那咱們進去吧。”如果沒有崔精成這件事兒,金鈺瑩是真的很想參觀一下陶然居,看看別人是怎麼經營管理棋社的,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說不定可以借鑑過來,用在棋勝樓的管理上,但有了崔精成這件事兒,她反而倒有種心虛的感覺,似乎自已是深入敵後的間諜,身邊左右前後,到處都有盯著自已的眼睛,不過話雖如此,人都到了門口,不進去,似乎總不那麼甘心吧?
“走,進去。”一人膽小,兩人膽大,如果是自已一個人來,說不定真就扭頭回去了,大不了回去以後編個瞎話,反正又沒人能證明自已沒進去過,但現在是兩個人來,誰都不願意先打退堂鼓,所以就為了‘面子’這兩個字,也要壯起膽子到裡邊轉上一圈兒。
兩個人選擇的時間是午後一點半左右,根據在棋勝樓的經驗,這個時間一般是棋社比較熱鬧,客人較多的時候,該忙的急事正經事兒上午辦的差不多了,吃完了中午飯正好到棋社找人下棋消遣打發時間,和預想的差不多,陶然居里邊的客人還真不少,樓下大廳擺著的三十幾棋桌几乎近三分之二都有人在下棋,另有七八個閒人在其間轉來走去,東瞧西看。
圍棋普及多年,會下棋的人很多,但喜歡下棋的女孩子終究屬於少數,特別是棋社棋樓這種地方,年輕女孩子來的就更少了,即使有,大多也是陪著男友打發時間的,與其說興趣在棋上,倒不如說是為了討男友的歡心,所以,儘管金鈺瑩和陳見雪已經是非常低調的偷偷溜進陶然局,但還是很快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這兩個女孩子是幹嘛來的?找人的?下棋的?還是借廁所的?
在這個男性人數佔絕對優勢的地方,兩個女孩子的出現就好象在一碗黃豆裡扔進兩顆綠豆,正因為數量極少,所以才越發的顯眼。
兩個人有點傻眼;這完全出乎她們倆先前的預料——她們倆只想到以前沒來過陶然居,這裡的人應該很少有認得出她倆的,卻沒想到兩個人女孩子的身份在這種地方是那種鶴立雞群的存在,再怎麼低調小心也是沒用的
;“早知道這樣就該換男裝來了”。
陳見雪小聲嘀咕道——平時在棋勝樓,雖然也是眾多棋迷注意的焦點,但兩人是棋勝樓的講師,大家經常見到,時間常長,也就習以為常,慢慢的教適應了,但這裡是陶然居,陶然居里沒有這樣的美女講師,有的只是三四十歲,掃地送茶的服務員,想不到這層原因,再多的小聰明能有用嗎?
“馬後炮,早幹嘛去了?現在怎麼辦呀?”金鈺瑩是有點兒急又有點兒氣,按著來時預定的計劃,兩個人應該是找一個比較資深的陶然居棋迷,然後套問對方知不知道崔精成和陶然居最近有什麼傳聞或新鮮事兒,但現在,兩個人已經成了眾人關注的物件,必然也會引起陶然居的人的注意,還按著原訂計劃找人問人,會不會被陶然居的人識破呢?
“沒辦法,反正都這樣了,先回去再說了。”陳見雪也沒了主意,看起來,私家偵探的活兒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幹得來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也算是給自已找了一個臺階,回去以後,張海濤要是問起,自已就可以說‘不是本小姐無能,而是陶然居的那些人見識太少,看見美女眼珠就不會轉了。’
“嗯,也只好這樣了。”金鈺瑩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拉著陳見雪的胳膊,兩個人轉身向大門走去。
“呵,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