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棋手的風格不同,對變化轉換的價格判斷也有所不同,所以即使是公認的兩分局面,也有棋手喜歡或者不喜歡哪一方的情況,金鈺瑩也在擔心這塊棋會不會被董亮攻得很苦,但腦中忽地浮現出雙秀公園廟會上王仲明和張海濤的那盤棋,又想起那本‘天書秘笈’中百多個新型變化圖,她咬咬嘴唇,堅定地答道。
“呃,你很信任他?”看到金鈺瑩的表情,聽到金鈺瑩的語氣,範唯唯直覺地感到了些什麼,心情不知怎的,忽然沉重起來。
“呃,他應該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吧。”被範唯唯這樣一問,金鈺瑩一時間愣了一下兒,信任是出自於瞭解,不過說實話,自已真的瞭解這個人嗎?
經過五分鐘的慎重思考,董亮終於落子,五路扳,和研究室裡的結論完全一樣。
白棋四路虎,黑棋三路退,白棋六六位長,這幾步棋的交換近乎於必然,如果只是計算到這兒,根本用不了五分鐘,對高手而言,一秒便已足夠。
真正讓董亮肯花五分鐘去想的下一步,六路貼!
“強手,白棋有些頭疼了吧。”棋譜傳來,曹英頗有些得意地評價道。
陳淞生對曹英的語氣有些不快,不過這是對局研究,以他的身分去責怪他人說話的方式未免有失氣度,所以沒有說話,只是雙臂抱胸,苦苦思索。
範唯唯卻是有些心急,“為什麼會頭疼?是白棋不好了嗎?”她問道。
如果是別人問這樣的問題,曹英或許會當做沒有聽見,因為連這也看不出來的人,實在不值得他浪費口舌去解釋,但問話的是範唯唯,那就大大不相同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明知山有虎
“說白棋不好,也許是早了一些,終究棋盤還很廣闊,有的是迴旋餘地。不過話說回來,董亮這步壓非常強硬,時機也恰到好處,其用意是在考驗對手的神經——白棋如果穩健的退,那麼黑棋將右邊拆二,搶佔攻擊要點,之前壓和退的交換起到了加強下邊黑陣的作用,使以後白棋中腹拐頭的先手意味降低,進行間接防止白棋右邊打入的手段,這樣的程序,黑棋可謂順風滿帆,雖不能說就此取得多大的優勢,但好下是肯定的;白方若是不肯湊黑方的步調而扳頭,那麼黑方接下來的一步必然是斷,如此一來,區域性必然會形成一場激戰,變化雖然複雜,但這是在黑方勢力圈內的戰鬥,下邊和右上都有黑子接應,這裡的戰鬥,很可能直接使兩邊黑空實地化,以黑方的立場,還有董亮棋風的偏好,肯定是非常歡迎這樣的戰鬥。所以我才說,白棋一方會感到頭痛的。”
曹英的解說非常耐心,儘管範唯唯聽得還是似懂非懂(沒辦法,這是境界的問題,那不是靠幾天或者幾十天的惡補所以彌補的。
“金老師,是不是這樣?”相比於曹英,範唯唯更願意相信金鈺瑩。
“這個,嗯。”雖然很不情願,但金鈺瑩不得不承認曹英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單退,安全固然是安全,但明顯被利,心情上很不舒服;氣勢上應該要扳,但黑棋斷後將形成有利於黑棋的戰鬥,中盤戰鬥力強大本就是董亮的看家本領,佈局早早便形成這樣的戰鬥,王老師有把握嗎?
“啊”聽曹英和金鈺瑩都這樣說,範唯唯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白棋扳,這一步棋傳到研究室的時間比想象中快的多——鬥力?王仲明會怕嗎?
黑棋右上角尖三三,白棋上邊拆二,經過這個交換後,黑棋右下六路斷——唯此一招!這是和壓相關聯的後續手段,舍此其他,先前的壓反而損了。
董亮不自覺地調整了一下坐姿,雙手撐住大腿,脊背挺直,兩眼死死盯住棋盤的右下角——攻殺戰鬥,這是他最喜歡也是他最擅長的部分,意識到這盤棋的第一個關鍵處到來,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抬眼去看對手,他希望看到對手緊張的樣子,那會讓他更加興奮,就象貓在進食前總耍弄一番獵物,獵物越是張慌逃竄,他就越是覺得有趣。
但董亮的希望完全落空——對面的王仲明安然穩坐,臉上表情古井無波,似乎棋盤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單看外表,與其說是正在進行一盤關係重大的對決,倒不如說是穩坐河畔直鉤釣魚的老翁。
還真沉得住氣!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董亮心中想到,低下頭,重新盯住棋盤,等待著對方出招。
“常識的招法白棋是單長又或者五路打吃再一口氣貼過去,前者被黑棋五路長,右下白棋將被攻得很苦,右上的打入自然也就消失,後者會讓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