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還不是那個樣子。”王仲明無奈地說道。美容整形醫生的職業病,他是一點兒轍都沒有。
“不錯,不錯,就算到了今天,我也得說這是我從事這一行以來最完美的作品,完美,真的,除了這個詞我是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了。”仔細檢視了半天,李亮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用完美來稱讚自已的工作,他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王仲明聽到這樣的自誇真是哭笑不得,自已的臉卻成為別人口中的作品,這種感覺很奇怪。
“搞沒搞錯,這是我的臉,什麼作品不作品的,你當你是上帝嗎?”王仲明覺得自已應該表現出應有的不滿。
“為什麼不是?你見過上帝的手有這麼靈巧嗎?”這種程度的嘲諷並不會讓李亮這樣的人感到半點兒的不自在,反之,他倒是很喜歡別人拿自已和上帝相比,抬起手來十指相對,做出一連串幾個非常複雜的手指體操,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王仲明苦笑,這位整形美容專家技術方面的能力的確屬國內一流,但這自吹自擂說大話的本事也不是一點半點的強,不過話說回來,這套手指體操還真不是一般人玩的了的,至少他是沒這個本事。
“對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你的訊息,你到底跑哪兒去了?”玩笑開夠了,李亮這才開始說正經的。
王仲明笑笑,這個問題回答起來可就遠了。
自離開北京以後,他便過著漂泊旅遊,四處為家的生活,南到海南,北到黑龍江,西到青藏新疆,全國每一處省市自治區幾乎都留下過他的足跡,來到一個地方,覺得好就住下來,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就是一年半載,完全是看當時的心情和感覺,所以,非要說他這幾年跑到哪裡,他還真的不好說。
聽王仲明這幾年來一直在全國各地旅遊,李亮是羨慕的不得了,他是位醫生,以前在國營大醫院工作,工作繁忙,難得有時間去遠處旅遊,後來開了私家醫院,時間是有了,但身為院長,院裡一大堆的事都需要他去處理,就算有時間到外地旅遊,心裡也總還會想著家裡是不是有事情發生,玩也玩不痛快,所以也就是趁著五一、十一等長假期間忙裡偷閒帶著老婆孩子到外地玩上三四天,不等假期結束就得提前趕回來準備節後工作,哪兒可能象王仲明這麼自由自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呵,有什麼好羨慕的,你現在的生活不是也很不錯嗎?”王仲明笑道。閒雲野鶴的生活,並不是誰都能享受得了的,也只有他這種看破紅塵,對自已的人生不再有什麼追求的人才會如此淡然的面對一切,如果李亮真的也要過這樣的生活,只怕用不半個月就會受不了。
“呵,倒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錢是賺了一些,有房,有車,有老婆,有孩子,事業上雖談不上多成功,不過圈子裡總算有點名氣,比較閒的時候,還可以參加比賽,說實話,活成這樣,也沒什麼好不滿的了。有時候想想,人這一輩子無非就是幾十年,怎麼算好,怎麼算不好,還不就是那樣?要說成功,黃光裕,中國首富,幾百個億的資產,夠成功的了吧?結果怎麼樣,進監獄裡蹲著去了。要說窮,不說遠了,就是這家沸騰魚鄉,外邊端盤子的姑娘大多是從湖南湖北那邊來的,一個月就掙七八百塊,住十七八個人一間的宿舍,但每天都開開心心的非常知足,和她們相比,咱們實在是沒有不滿的理由啊。”李亮嘆道,難得,他還有說正經話的時候,所謂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或許到了他這個年紀,看問題的深度和角度真的和年輕時有很大的不同。
“沒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人的**就象氣球,越吹越大,越大越吹,直到有一天‘砰’的炸了,才知道自已的極限是在哪裡,只不過等到知道的時候,什麼都已經晚了。失去的才知道珍貴,得到了卻不知珍惜,世間事,大多數此,能夠看透這一切的人,大概早已遁入空門,青燈古佛,不再讓任何凡塵俗事幹擾自已內心的平靜了。”王仲明笑道。
很多事,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會知道,就象你沒有辦法告訴一位盲人什麼叫做火紅,沒有辦法讓一位失聰者理解什麼叫聲如洪鐘。同樣的事對不同人的意義很可能完全不同,白天不懂夜的黑,同樣,黑夜也不會懂得白天的明。
“喲,厲害呀!能說出這麼深刻的話,你可比以前思想成熟的多了,簡直是半個哲人了。”李亮驚訝地叫道。
王仲明五歲學棋,十一歲成為職業棋手,如果算學歷,他只有小學程度,雖說讀書是他的業餘愛好,但做為絕對的一線棋手,比賽任務最重的時候一個星期下三盤棋的經歷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