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才不知道為什麼這座村子從屬的道觀沒有加以制止,他忍不住心中的念頭,而上前辯解了幾句,想要制止對方。
對方開頭還回了他幾句,讓他不要干擾自己,並沒有直接動手。
但趙良才看到下面那些村民苦苦哀求,不由地動了惻隱之心,竟然想憑藉觀主給下的一些防身之法逐退這個黑袍男子。
這樣可將對方惹惱了,黑袍男子只是一擊就將他打成重傷。
“本來我還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不過你既然率先挑釁,那我如何處置你,就全在於我,無人可以置喙。正好我這件法器少一個合適的器靈,本來強大一些的凡人就可以,不過你既然出現,那就怪不得我將你煉製成器靈,你不是想救那些凡人嗎?現在由你承擔他們的下場也是應當。”那位黑袍男子口裡說著,也解釋了他為什麼不直接將趙良才打死的原因。
只見他信手一揮,一道黑光將毫無抵抗能力的趙良才攝入一件未成形的灰色法器中。
“有了一個修道者的血肉靈魂,這血河圖定然能夠威力強上幾分,就算他背後之人找來,我也是有理一方。”顯然那黑袍男子並非是像他之前所說一樣,毫無畏懼,否則他就該大肆利用修道者去修煉這件法器了。
用些凡人血肉,只是不上臺面而已,修道者無人會追究,但用修道者來煉製法器,那就是侵犯到整個修道者群體之上,那就是觸犯了底線,必然被群起而攻。
不過他既然有了藉口,就不怕這樣了,多的是法術可以還原剛才情形。趙良才挑釁攻擊在先,怎麼看也是咎由自取,除去苦主之外,其他修道者不會同情,更不會支援。
而區區一個州郡的道觀,他的確還是有能力應付下來,自然不懼,這種機會可不好找。若他故意設計圈套,引誘修道者冒犯,也是無濟於事,這世界的道術精妙,多得是可以追本溯源的法術,以他的能力,還設計不出那些高深的圈套,來達成現在這樣的效果。
這個世界的修道者利益分明,儘管沒有王權存在,看似鬆散,但統治仍舊嚴密,修道者內部自有一套運轉機制,無論修道修魔,都要遵守,就好比文明社會中不能公然殺人,但以各種方式殺死的人仍然數不勝數,故意殺人會被判極重的刑罰,可是車禍撞人而死,刑訊而死,這些造成同樣死亡後果的罪魁禍首就很少被追究成死刑。其原因類似,只要性質不同,哪怕後果類似,也會有不同的處置。
現在這個黑袍男子,就是如此,在其他修道者看來,這人自己好端端地修煉他的法器,是趙良才無事生非,對方也給了他安全退去的機會,還不珍惜,又想趁機偷襲攻擊,結果反被殺死,那麼被製成器靈,飽受折磨,也怨不得別人,更無旁人為此會出頭。
這個黑袍男子早已想得清楚,事實上他也知道用修道者最好,可是鐵律放在那裡,而且他也不能保證自己作案就能掩人耳目,在這個道觀遍地,壟斷了一切地域的世界,他是不可能有機會作案後還想逍遙法外。
畢竟這裡不是那些鬆散的修真世界,而是以修道者為頂層,凡人為基礎建立的嚴密修道體系,各種律例條文,嚴絲合縫,無有偏差,足以約束住這些魔道修士,不能侵犯修道者的利益。
而實際上,他正在用來修煉法器的這些村民,其實就是隸屬於他所在道觀的統治地域,這也是他肆無忌憚,理直氣壯的根本原因。
趙良才現在肉體已經死掉,他的師尊就算覺得尊嚴被冒犯,而找過來,也頂多在理屈之下,得到一些看似合理的賠償,想要這個黑袍男子將趙良才的靈魂血肉交,還是不可能的了,何況交換後,也不能復活,更是沒有最初的價值了。就好像地球時代死掉的無數人,其家屬那裡能得到多少公道,不過是一些在對方看來不重要的金錢補償,就看似符合了社會公義,再也無人追究下去,更興不起什麼波瀾。
……
三個月來,趙良才的靈魂在黑袍男子的血河圖中受盡折磨,但他還是不屈服。
見到這種情況,黑袍男子不驚反喜,他知道偶然間的起意,反而得到了一個修道資質極高的材料,這人意志強大,正說明神魂堅固,天資傑出。
當然後果,就是會讓他的師尊大為震怒,畢竟這種作為嫡傳徒弟的人,天資越好,以後成就就越高,不僅可以提前派上用場,更可以幫助未來轉世之身修煉到更高境界。
現在突然被殺,雖然修道者都是極為精通計算利害之人,明白此時拼命也只是出氣,但仍然會對這名黑袍男子造成一些麻煩。
屍山血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