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張道長,你的待遇正式下來之後,還要先委屈一下,只能先和外面的人一樣伙食,好在管飽”陳雲路當然不怎麼看重李林,在他看來,對方無非是一個好做驚人之語的道士而已,就算對天下大勢頗有了解,對他們而言也算不得大用,除非對方還有其他價值。
所以他口中也沒多少尊敬的,只是按照現代人的習慣,平等相待而已,斷沒有古代禮賢下士的做法,更不會像劉備見了諸葛亮一般,還要三顧茅廬。
“出家人餐風飲露也是常事,能吃飽便是上等,還要多謝小哥這番款待,吾自當盡力,”李林對此自然心態平和,現代人可不同古人,他們全看利益和價值,沒有利益和價值,皇帝在他們眼裡也和乞丐無異。
吃完飯,陳雲路將李林送回宿舍,最後告知明天再帶他去上工,也就是中醫局,兩人客套一番,便分手了。
李林也沒心思和自己的鄰居串門,雖然有人好奇來了一個新鄰居,不過天色已晚,大多數人還是熄燈睡覺,沒有人過來聊天。
李林躺在硬木板床上,將一身新發的短衫褲襪脫去,赤身睡去。他的道士服因為太過破舊,清理衛生時就換掉了,日後還要找個裁縫重做一套。
第二日一早,陳雲路果然按時將李林送到中醫局。
中醫局位於村寨的東南方,是一個大院子,裡面有十幾間平房,寬敞的院內劃分了大大小小的格子區域,分別晾曬著不同的草藥,進去之後,迎面就是一股濃重的中藥味道。
陳雲路帶著李林來到中間一處平房內,裡面大貓小貓兩三隻,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正在一處寬大的木桌後面坐著,正在那裡埋頭翻著一本厚厚的書籍,還在一旁坐著筆記,一看樣式就是現代版本的。
還有幾個人分別整理著文案,看來是草藥的進出情況。
“老謝,領導們分派了一個懂中醫的,這位是張嘯雲,原來是位走南闖北的道長,懂得一些醫術,他先在你這裡上工,三星期後,你填個鑑定書給大頭領送過去。”陳雲路拍了拍那個年輕人的桌子,不客氣地說著。
“哦,那敢情好,我們都是趕鴨子上架,那幫搞西醫的,現在沒有化工提供支援,還在只能靠著帶來的那些藥物維持,這點人還行,人一多,只能先靠中成藥頂著,我好不容易找到幾個方子,能夠治療一些時疫,”那個姓謝的年輕人起身說著,看向李林。
“這位道長,您先把自己擅長哪些給我講講,我也好安排一二。”
陳雲路知道這謝姓年輕人就是這個性格,見他把自己拋在一旁也不以為意,隨口說了句,掉頭就走,不再停留,他事情也不少,雖然都是雜事,但現在能用的土著太少,脫不開身。
陳雲路自顧自走後,兩人就開始繼續閒聊開來。
“唉,我這個地方,現在是清水衙門,光靠一些中成藥頂著,真正看病救人都得靠那幫子西醫的,”姓謝的年輕人發了一通牢騷,然後一拍腦袋,口中道歉,“不好意思,張道長,我忘記自我介紹了,鄙人姓謝,謝無痕,沒有表字,我們那裡的習俗和貴地不同。”
“好說,好說,貧道俗名張嘯雲,道號清虛,自幼跟隨家師修道,一身本領乃是師傳,對醫術也頗有研究,走南闖北,頭疼腦熱再所難免,何況混跡升斗小民之間,有一技傍身也能維持生計。”李林客氣地回道。
“那清虛道長,不知道對我華夏醫術有多少了解?”謝無痕自然對土著有著心理優勢,不過秉承目前需要拉攏土著人的政策,加上現代人的習慣,語氣裡還是平等相待。
“這個,古人的《神農本草經》、《傷寒論》、《金匱要略》、《千金方》等,以及明大家李東壁(李時珍)的《本草綱目》都有所涉獵,閒暇之時研究一二,也頗積累了幾個驗方。”
“這個,可否讓在下一觀?”謝無痕不是古人,待得脫口而出,才覺得不妥,古代這種藥方往往是醫生傳家之本,外人難得一見,尤其是有效的驗方,更是視若珍寶。
“實在不好意思,是在下魯莽了,不過若是先生願意奉獻,只要有效,我等自然會奉上報酬,絕不吝嗇。”
謝無痕自然知道一個驗方的價值,往往能夠救人性命,尤其是在缺醫少藥的古代,何況他們穿越眾的醫藥儲備是用一點少一點,絕大多數情況下不可能提供給土著人使用,但土著人又是他們將來的主要勞動力,軍力,這種情況下,在化工業攀上科技樹可以廣泛製備的中成藥就成了他們必需之物。
“毋須如此,吾既然投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