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料想我跟鳴琅的一場婚禮還要滋生出這許多禍端,“夜狼神君”的到來讓我有點措手不及,而白
欣然則給了我更大的驚詫,她一介弱質女流怎麼跟人家比?但接下來的情形卻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跟你比三場,輕功,武功,和近身戰鬥,皆是神君你最擅長的!”
天下英雄一片譁然,取笑著白欣然的不自量力,神君橫行江湖已近四十年,豈是如此輕易打敗的,況
且是個江湖上無名無姓的小女子,還偏挑神君最拿手的三樣來比試。白欣然淡淡的口氣像在吃糖般隨
便,而她身邊搬著一具古琴的貼身丫頭陌桑與那個眼中只有她的喬大少爺卻也是一派淡定,再看向鳴
琅,雖然擔心,卻不慌亂,也未加阻止,這場面分明透露著幾分詭異。
霍嘯天的眼神在看向陌桑手中的古琴與喬守容手中的大刀時閃了一下,“敢問姑娘可是雲家人?”此刻
他眼裡閃過的分明是敬意,如此我沒看錯的話。“家母雲綺!”依然是淡淡靜靜的口吻。霍嘯天神色卻已
大變,激動的,不敢置信的,“‘雲中仙’真是令堂?太好了,我從習武之初就聽師父提過沒跟雲家人交過
手就永遠不能稱為天下第一,可惜雲家人向來行事低調,中原武林少有人知。家師也是因緣際會有幸
目睹過你姥姥雲飛雪的風姿,一直念念不忘,臨終之時留下遺言囑我定要為師門揚名。當年‘雪山妖姬’
雲飛雪被視為邪教妖女,行蹤成迷,才會讓我今日怕自己等不到跟雲家人交手才來積羽城挑戰,想不
到雲家人竟跟積羽城有關聯……”我心下一震,原來白欣然竟是雲家後人,那麼她的武功修為當不在鳴琅
之下了。雲家是個鮮為人知的神秘家族,他們明明擁有足以顛覆武林的本事,卻行事低調,幾乎絕跡
江湖,我會知道是因為鳴家跟雲綺的關係。
“廢話少說,我們開始吧!地點在南柯崖頂!”然後就開始領著眾人向山上行進,白雪皚皚的南柯崖
頂,終年不化的積雪更顯森寒,這種地方本身就能將人的內力折損大半,因為需要運功抵寒。不多
時,那些學藝不精的後生晚輩已經漸漸哆嗦了,我看向白欣然卻仍是看不出任何的淡然,就連她的小
丫鬟陌桑竟也是一派悠然。
“第一場比輕功,我們就從這南柯崖頂跳下去!”此言一出,眾皆譁然,從山頂跳下去?就算是我,現
在已盡得積羽城真傳,也只敢從半山腰跳下而已,即便是鳴琅,也不可能做到從這裡跳啊!“好,就從
山頂開始!”霍嘯天卻也輕鬆應承下來。
眾人又齊齊趕至山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山頂飄下,白欣然姿態優雅,輕盈似燕,凌空飄渺,
恍若天仙,落地時不動不搖,仍是一派氣定神閒,臉上波瀾不驚。而霍嘯天雖也平安著地,但顯然已
有點氣力不足,他倒也還大方:“雲家‘縮地術’確乃武學至妙啊!在下輸得心服口服,不過接下來兩場比
試姑娘可得小心了!”
白欣然:
我凌風而下,我深深引以為傲的輕功,我自信霍嘯天不會是我的對手,但是先前跟鳴琅的那席對話,
讓我心神俱傷,再加上後來一路提氣狂奔下山,又在山下遇見霍嘯天跟隨上山,耗費了我太多體力,
讓我覺得有些吃力了。可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不能輸,為了鳴琅,我不能輸,哪怕結果仍然是要我
面對他跟另一個女人的婚禮,也好過讓我面對他的屍體,只要知道他還平安地活在這個世上,我已無
憾!不是我對鳴琅沒信心,而是霍嘯天,這個對手,太強勁,娘曾說過,論武功,武林當時能與她一
拼危及她性命的只有霍嘯天,但真正讓她遍體鱗傷的,能傷她與無形的卻只有我爹白傲。原來愛情從
來都是傷一個女人於無形的不二法門。
眾人皆道我雲家輕功如何精妙,如何了得,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一戰,我贏得並不輕鬆,也不似表
面般波瀾不驚,霍嘯天絕非浪得虛名,也夠大度。
第二場武功,我從守容手中接過“九尺墨影”,“前輩,得罪了!”我拱了拱手,示意霍嘯天先動手。“哪有
欺壓晚輩的道理,姑娘,你先來吧!”“好,既然前輩這麼說了,那晚輩就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