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也是把自己當作未來掌門人來教導的。這小師弟雖說天資聰穎,但於年紀所限,功力始終是不夠火候的,自己若要勝他,原也不難。
但是自從回雁樓那次之後,這個小師弟便如吃了靈丹妙藥一般,劍術、內功不斷jīng進,很快便將自己給遠遠拋在了後面。
如今又見他自創出一門神鬼莫測的拔劍之術,他心中大感頹然的同時,也不禁捫心自問:“我們華山派的武功雖是已經盡數被人破去,但若再重新創出一些新的武功,那自然就不必再擔心了。”
念及於此,似乎終於找到了一絲自信,便連jīng神也略微振奮了一些。
甯中則聽聞凌靖提及“拔劍術”,好奇道:“拔劍術?靖兒你自創的?”
凌靖道:“是弟子自創的。”
甯中則欣然一笑,這拔劍術的威力適才她已經領教過,而且這門武功又是弟子自創,當下心中也甚是欣慰和自豪,便扭頭對嶽不群道:“師兄,咱們靖兒可是了不得啊,他這拔劍術適才竟連我也吃了個大虧,你可得好好誇誇他。”
其實方才一劍她是留有餘力的,一身實力最多隻用出了五六成而已,若非如此,以凌靖現在才剛剛入門的中級拔劍術,也不可能一劍便將她逼退。
嶽不群卻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劍法終究只是小道而已,咱們華山武功是以練氣為主,若是執著於劍法之道,那便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看著凌靖說出這番話,自然便有驚醒的意思,說話間,便連面sè也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凌靖聞言卻在心中不屑道:“小道?那你處心積慮想要謀取林家的“辟邪劍譜”又是為甚?”
他心中雖然不齒,但面上卻不敢不把嶽不群的話當回事兒,只得道:“師傅教訓的是,弟子知錯了。”
嶽不群點點頭,甯中則卻啐道:“靖兒能夠用心鑽研劍法,原本是好事,怎的到了你口中,卻變得像是犯了什麼大錯一般。”
嶽不群失笑道:“我可沒這個意思。”
甯中則白了他一眼,忽的往前一躍,挺劍便刺向凌靖,刷刷刷刷刷刷,連刺六劍,噹噹噹噹噹噹,響了六聲,凌靖一一架開。
甯中則這時忽然大喝道:“靖兒,還不還招。”
凌靖聞言,面上頓時一凜,又見甯中則忽然變招,舉劍直砍,快劈快削,卻不是華山派的劍法。
凌靖當即明白,甯中則是在施展田伯光的快刀,目的便是逼自己使出那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
但是這一招他卻是並不怎麼熟悉,於這上面花的心思也少,心知若是強行使出,最多也就只能發揮出三四成威力罷了。
當下心中好生為難,甯中則此時模仿出的快劍其實並不如何凌厲,畢竟她沒有真正學過快劍、快刀的秘訣,現在的“快劍”也只是徒具其表罷了,凌靖若是想要破解,只需使出身上任意一門上乘武功,便能做到。
但是這次嶽不群夫婦卻是指明要考校他對“寧氏一劍”的領悟,當下只能強打jīng神,左肩微沉,左手劍訣斜引,右肘一縮,跟著便是一招“有鳳來儀”。
令狐沖等人見他這一招用的甚妙,於此時使出,當真是恰到好處,當下便忍不住叫了聲好。
嶽不群見他終於使出本門劍法拆招,臉上也露出一絲欣然之sè。
凌靖一劍穿過甯中則的劍網,後招便連續不斷,嗤嗤嗤又是連使三劍,把甯中則逼退一步。
甯中則見他一路華山劍法使的如火純青,心中也是欣慰,但是卻始終不見他用出自己那招“寧氏一劍”,還只道是自己給他的壓力不夠。
她心念一轉,跟著便劍勢陡變,由快劍變成了“玉女劍十九式”,這一路劍法一經使出,便如秀女穿針一般,一招一式便似針尖麥芒,讓人遍體生寒。
凌靖頓時壓力陡增,這時又聽甯中則喝道:“還不使那一劍!”
凌靖心中苦笑,這次比試當真是束手束腳,明明身具一身上乘武功,卻偏偏連一門都不能使用,心中當真好生鬱悶。
但這會兒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撤劍變招,只見他提劍直刺,運勁之法,出劍招式,宛然便是甯中則所創那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
甯中則見他這一劍使的已是頗得其中jīng要,雖然招式略顯生澀,但似乎又增加了一些自己獨有的東西,比之自己所創的,似乎又多了一絲沉穩和大氣。
當下臉上大有喜sè,叫了聲好,接著也是挺劍直出,劍勢如虹,嗤嗤之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