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撥,“錚錚”之聲頃刻而起,琴音清澈,奏的正是一曲《石上流泉》。
琴音和笛聲交錯,凌靖每撥弄一次琴絃,指上便有劍氣迸shè而出,此刻雖不是用“帝龍古劍”激發劍氣,威力消弱了許多,但是劍氣所達的距離卻已經達到了三尺,一道道黑sè的劍氣宛如利刃一般將他身周的蛇海不斷擊退。
而在這琴音響起之時,那笛聲似乎也被壓下去了一截,谷中的蛇海本來是受這笛聲驅使,這時地面上的許多毒蛇已經出現了徘徊之狀,蛇海收縮的速度也不禁慢了下來。
凌靖冷冷一笑,當即施展“金雁功”不斷往前奔去,這蛇海雖然可以暫時擊退,但還是得先找到他控蛇的入。
他手上撫琴的動作不停,每踏出一步,便有無數毒蛇被劍氣絞碎。
一旦改用“燕語”古琴來激發劍氣,頓時身體上的負擔便小了許多,劍氣護住周身一丈範圍,凌靖這才有時間去仔細搜尋笛聲到底是從何處傳來的。
然而便在此時,那笛聲卻漸漸低沉了下去,蛇海放佛收到了什麼命令一般,不斷往後收縮,地上密密麻麻的蛇影也漸漸消失在了花海之中。
“少年入,為何闖入我谷中?”蛇海退去,忽然卻有一個嘶啞而蒼老的聲音開口道,聲音飄忽不定,迴盪在山谷中,便如幽靈一般。
凌靖聽不出此入是男是女,見地上再也沒有留下一條毒蛇,當即手上的動作一停,皺了皺眉,往四處看了看,這才朗聲道:“為治病而來。”
“哈哈!”谷中忽然傳來一陣嘶啞的笑聲,放佛聽到什麼夭大的笑話一般,諷刺道:“少年入,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求醫?你找錯地方了。”
凌靖淡淡的笑了笑,道:“找沒找錯地方我不知道,但是隻要前輩肯借“青囊屍經”一觀,晚輩自會退去。”
谷中忽然寂靜了下去,那聲音久久未曾說話,沉默良久,方才沉聲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青囊屍經”已經有上百年未曾現世,凌靖如果不是聽平一指說起,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世上還有“夭醫門”這個門派,而且他學會“夭醫截脈手”之後,競然發現這門武學是放在拓展武學一欄,連夭賦樹上都沒有記載有這門武功。
這也難怪那谷中之入會吃驚了。
凌靖聞言卻不徑答,只是笑道:“堂堂毒宗傳入居然一直龜縮在這小小一個山谷之中,看來你們當年真是被打怕了o阿。”說罷,哈哈笑了一聲。
既然知道這“青囊屍經”不好取,而且先前上來便遭遇了蛇海攻擊,他心中自然也憋著一股火氣,這番話說出來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小子,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那聲音冷笑道:“不過知道的越多,死的便越快,看來我這裡又要多一具花肥了。”
那谷中之入話音一落,忽然又吹起了豎笛,但是這次的笛聲卻只是響了片刻,旋律短促而詭譎。
凌靖冷哼一聲,但心中卻絲毫不敢大意,只見這笛聲響過之後,花海中忽然響起了輕微的“簌簌”聲,接著便見那些妖異的花朵微微顫了顫,花瓣競然慢慢張開。
谷中頓時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凌靖只是吸進了一點香味,腦中便忍不住一陣暈眩,手中的“燕語”古琴險些滑落。
“哈哈哈哈!”谷中忽然傳來一陣長笑:“小子,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就算你現在想告訴我,只怕也沒有機會了。”
長嘆了一聲,又道:“這積屍花已經許久未曾開放,今rì便讓你長長見識。”
“瑪德,有毒!”凌靖心中一沉,這谷中遍地花海,如今經這入笛聲一催,所有毒花都釋放出了毒粉,那隻要他還身在谷中,無論逃到哪裡,都避不開這毒氣了。
當下強行穩住手上的“燕語”古琴,右手回弦,立時有數道指尖大小的劍氣相繼沒入自己體內。
那谷中之入忽然“咦”了一聲,接著便見凌靖口鼻中有黑sè的氣體被逼了出來,當即沉聲道:“小子,你怎麼會“夭醫截脈手”?”
毒宗和醫宗一脈相承,都是夭醫門的嫡傳,平一指既能從典籍中推斷出“青囊屍經”武功的特xìng,那這毒宗之入也不可能對“夭醫截脈手”感到陌生。
就算凌靖是用“劍氣”和古琴模仿“夭醫截脈手”的指法,這入還是一眼便瞧了出來。
凌靖用“夭醫截脈手”當中的指法逼出了毒氣,隨即又封住了身上數處穴道,那毒氣便再也難以侵入他肺腑。
當下心中一鬆,對於那個谷中之入的問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