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們苗家女子和中原人,很多事上本就完全不同。
便在此時,錚的一聲,一根琴絃忽爾斷絕,琴聲也便止歇,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貴客枉顧蝸居,不知有何見教。”
緊跟著就有個七八十歲的老者從房內走出,正是綠竹翁。
蘇陽道:“冒昧打擾,求見貴主人,我這有一本琴譜簫譜,送給貴主人。”
綠竹翁道:“什麼貴主人,這裡只有個老篾匠,閣下只怕是認錯人走錯路了吧。”
蘇陽笑道:“有沒有走錯路我可不知,就算錯了,也是曲洋錯了。”
綠竹翁沉默了片刻,道:“你把譜子拿來我看。”
蘇陽遞過笑傲江湖曲譜,綠竹翁接過看了幾眼,便走回房中,接著只聽得琴聲響起,幽雅動聽,彈不多久,突然間琴音高了上去,越響越高,聲音尖銳之極,錚的一聲響,斷了一根琴絃,再高了幾個音,錚的一聲,琴絃又斷了一根。
緊跟著又是簫聲從綠竹叢中傳了出來,初時悠揚動聽,情致纏綿,但後來簫聲愈轉愈低,幾不可聞,再吹得幾個音,簫聲便即啞了,**波的十分難聽。
就在此時,院子裡傳來了一個低沉的女聲:“綠竹,將曲譜拿來我看。”
聽到這聲音,何鐵手忽然撲哧一笑。
“你笑什麼?”蘇陽問。
何鐵手小聲道:“我笑這女人,明明只有二八年華,卻偏要裝出一副老太太的聲音,難道你們中原女子都愛讓自己顯得老一些?”
“你聽的出來?”蘇陽暗奇,裡面這女人當時就是任盈盈,她故意裝成老太婆,生意低沉嘶啞,若非自己知道事情,乍一聽也分辨不出來,怎的何鐵手一聽便知?
何鐵手笑道:“女人家的事你不懂。這些小把戲騙騙你們男人還行,我和她都是女人,誰都騙不了誰。”
這時綠柱翁應了一聲‘是’,不多時,琴音又響起,初時所奏和綠竹翁相同,到後來越轉越高,那琴韻竟然履險如夷,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的便轉了上去,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緻,奏了良久,琴韻漸緩,似乎樂音在不住遠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數十丈之遙,又走到數里之外,細微幾不可再聞。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迴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
“綠竹,請兩位貴客進來吧。你在外面守著,不要讓人前來打擾。”院子裡又傳來任盈盈低沉沙啞的聲音。
隨著綠柱翁穿過一片竹林,走進小院,只見那院子裡有一間大房,四面都用青帳曼簾遮住了,透過簾子,可以看到房間裡坐了個人,偶然有微風吹過,吹動了簾子的一角,卻看不清裡面人的身形模樣。
院子裡屋前有坐案,蘇陽和何鐵手坐在案前,綠竹翁奉上茶水之後,便離了院子,到外面守護,蘇陽和何鐵手通了姓名,就聽簾子後那人說道:“蘇公子適才說什麼曲洋,和這曲譜有關係嗎?”
“這首曲譜正是曲洋和劉正風兩位合撰。”
簾子後那人沉吟半晌,說道:“劉正風是衡山派中高手,曲洋卻是魔教長老,雙方乃是世仇,如何會合撰此曲?此中原因,令人好生難以索解。”
蘇陽簡單把劉正風和曲洋相交之事說了,簾子後那人又道:“你適才說什麼就算錯了,也是曲洋的錯,莫非是曲洋讓你來此處的?”
任盈盈在此隱居,曲洋未必知道,蘇陽搖頭道:“這倒不是,只不過他說,除了他和劉正風之外,天下能奏此曲譜的人寥寥無幾,曰月神教之中,就有一位,我多方打聽之下,才找到此處。”
“曰月神教,怎的,公子以為我是曰月神教的人?”簾子後那人道。
何鐵手忽然笑道:“是不是什麼神教的不知道,不過大姑娘冒充老太太我卻知道。”
簾子後的人一愣,片刻後道:“看你穿著打扮,是藍鳳凰的屬下?”
何鐵手無可無不可的淡淡應道:“算是吧。”
她一說話,一邊隨手使出一招,正是五毒教的獨門武功。
簾子後那人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