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法,所謂一翻兩瞪眼,大家把彩金都擺在桌面上,誰贏了誰就掀開棋盤把錢拿走,一盤一結,不拖不欠,簡單幹脆。當然,這隻限於幾塊,十幾塊的小額押注,如果金額較大的時候,則往往需要有中人擔保,以免發生爭執糾紛,而在通常情況下,這個中人就是棋社的經營者,也因此,棋社會從總額中抽取百分之五到十的份額做為費用,至於具體的的數字則要視押彩金額多少,各家棋社各有規定,雖然這從不會寫在經營手冊上。
“這是我的。”李翠雲同樣掏出十塊錢塞在棋盤底下。
“來者是客,你第一次到這兒,就由你來選執黑執白吧。”中年人頗有風度,或許他覺得只是陪小姑娘玩玩,沒必要那麼認真。
“呵,那我就拿黑棋吧。”李翠雲笑道:先行後行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只要發揮出她的水平就行了,至於輸贏,和她所定的計劃並無關係。
分出先後,兩個人開始下棋,剛剛擺上數顆子,坐在李翠雲旁邊的王一飛就掏出一個棋譜記錄本兒同步記錄。
“這也記呀?整的這麼正規,搞得好象在參加世界大賽似的,沒想到我還能享受這種待遇,身上的壓力很大呀。”看到小孩子認認真真的樣子,中年人笑著調侃道。
“呵,他記下棋譜是為了回去後讓輔導老師指點,您不要見怪。”李翠雲是不可能把記錄棋譜的真實目的說出的,反正小孩子作事誇張點就誇張點,最多讓人覺得幼稚罷了。
果然,中年人對這個解釋並不感到奇怪,誰知道這是不是人家輔導老師留的作業呢?再說了,自已又不是什麼名家高手,超級棋士,下的棋也遠稱不上出類拔萃,妙絕天下,就算讓人記下來拿到別處點評研究有什麼關係,難道自已還能跑去收版權費不成?
小插曲過後,兩個人開始下棋,發現這裡有年輕小姑娘玩棋,不少人便好奇地圍過來觀看,其中也包括那位剛才靠在視窗吸菸的年輕人。
不要看黃春生和王一飛把李翠雲的棋評價為一文不值,但那是以他們自已來作為標準的。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儘管對下棋沒有多大興趣,在棋上也沒有下過什麼苦功夫,但有一位京城棋界知名的圍棋教練老爸,李翠雲在小時候也受過一段時期的專門訓練,雖然因天賦有限,且本人不努力而最終放棄,可其根基比普通愛好者還是強上許多。
棋社是公共場所,到這裡玩棋的人三教九流,五行八業做什麼的都有,水平也是參差不齊,高低不等,既有業餘四五段的強手,也有剛剛入門的初學者,不過總體而言,水平不高的戰了絕大多數,級位棋手一抓一大把,夠得上段位便足以自豪。
李翠雲此時的水平就是這樣,比上不足,比下卻還綽綽有餘,用一句非常流行的話來評價:不是她下的好,而是對手下的太臭!
在對方一大堆緩手,惡手,無理手,軟招,漏招,錯招的配合下,小姑娘的棋下得是如魚得水,先是棄掉一個小角換來強大的外勢,再利用外勢猛攻逼迫對方大龍兩眼苦活,沒過一百手就取得超過二十目的大優勢,看著對手在自已的運籌打擊之下連連搖頭咂嘴,李翠雲好象也感到了幾分下棋的樂趣。
“呵呵,小姑娘,真厲害,我服了。”拿的起,放得下,中年人苦笑認輸,他玩棋是為了找個樂子,明知水平相差很大還苦熬下去,那豈不是有受虐症嗎?
“嘻嘻,大叔,您太客氣了,您這是在故意讓我。這盤不算,咱們接著來。”沒想到以自已的水平也能贏走一盤,李翠雲笑著說道。
“呵呵,不了,你是找高手來練習的,我這兩下子比你差得太多,別耽誤了你準備比賽,你還是另找高明吧。”中年人笑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沒那個金剛鑽還是別攬那個瓷器活兒。
“大叔,這裡您熟,能介紹幾位高手嗎?”贏了人家十塊錢就行了,就算是誘耳,也沒必要讓人家吃虧太大,說到底,李翠雲並不是那種心黑的人。
“呃。。。。。;老劉,要不你來殺一盤?”中年人還真是個熱心人,自已輸了錢還肯幫忙。
“算了吧。我這兩下子上去了也是白給。”圍觀者中有人笑著答道。
連著點了幾個人的名,不是搖頭就是擺手,想想也是,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經常泡在一起的人水平能相差多少,所謂的高手大概同樣也是和自已相比吧。
“呵,小姑娘,要是沒人下和我來一盤怎麼樣?”問過一圈沒人接招,那個年輕人笑著站了出來。
第一第三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