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難得,非常難得。這盤棋我輸了,您可以參加下一關了。”輕輕點了點頭,年輕棋手轉身去應付另外那位闖關者了。
“什麼?這就贏了?怎麼回事兒?”不知什麼時候,那位叫做程曉鵬的年輕學生已經擠到桌邊,看到明明是白棋大優的局面卻突然認輸心中奇怪便小聲問道。
“大哥哥,是你呀?”聽到聲音,小飛飛抬起頭來,見是剛才賣給自已拼圖的年輕學生高興地叫道。
“呵,是我。小朋友,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白棋要認輸呢?”程曉鵬笑了笑問道。
“噢,黑棋一路立后角上有棋,白棋實空不夠了。”小飛飛答道。
“不對吧?白棋不是可以從裡邊擋嗎?接下來黑棋要是右邊一路託白棋就接住,哪兒有棋呀?”程曉鵬搖頭說道。
“那麼走不對,正招應該是直接三路撲,白棋只能接上,然後黑棋一路扳先手搜到九目,實空差距一下就拉開了。”小飛飛答道。
“白棋為什麼要接?當然要直接拔掉一子了。”程曉鵬問道。
“白棋要是直接提,那黑棋在上邊一路託是妙手,兩邊的倒撲白棋沒法同時防住,最後只能形成打劫,而現在黑棋滿盤到處都有死子,隨便一走就是劫材,白棋根本就贏不了。”小飛飛答道。
圍棋是一種非常講究行棋次序的遊戲,有時差之毫釐便會謬以千里。
第一第一百三十五章 順風車
“噢!。。。。。。,原來是這樣!呵呵,厲害,真是厲害,我說他怎麼不走了,原來是知道再怎麼走也贏不了。”聽完小飛飛的講解,程曉鵬是恍然大悟:如果說下棋輸一百目和半目是一回事,那麼反過來說輸半目和輸一百目也完全成立,對於那位把關的年輕棋手而言,這只是一盤無足輕重的指導棋而已,犯不著為此浪費太多的腦細胞。
“你說的不完全對。的確,以現在的局勢,白棋在右下角只能忍耐兩眼做活,之後黑棋先手收官,雙方盤面大體相差十目,在官子階段,這樣的差距不可能追回,從這個角度來講,你的推測沒錯。
不過這個結論是建立在黑棋以後收官基本正確的前題下,但恕我直言,我不認為以這位先生的實力能夠在接下來的官子戰中做到不出錯誤。從前半盤棋局的程序來看,追回十目雖然難度不小,但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真正讓我決定不繼續下去的原因是這位小朋友。單從計算的角度來說這裡的變化並不複雜,最多隻有四五個變化圖而已,但難就難在很少會有人想到先撲一下的妙手。能夠在實戰當中發現這一招至少是業餘有段以上的實力,有這種水平的人在旁邊做參謀,我不覺得白棋還有翻盤的機會。”這邊幾個人小聲探討棋局,那邊的棋局已經結束了對局,轉過身來,年輕的職業棋手向程曉鵬辯解道。
職業棋手從心情上說是不願意輸棋的,哪怕那只是一盤無關緊要的讓子指導棋,這一點或許一般棋迷無法理解,但正是因為這種對於勝負的執著才使得職業棋手有著常人難以達到的高度。
“呵呵,小夥子說的是實話,飛飛的棋是比我好得太多了。”王國立笑著說道:年輕棋手的話雖然直白,但也等於從另一個角度誇獎了自已的兒子,有哪位做父母的不喜歡聽人稱讚自已的孩子,這可是比直接誇獎自已還來得開心。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您讓您的孩子替您進行下一關的比賽,那樣會比您親自上陣機會更大一些。”想了想,年輕的棋業棋手說道。
從規則上講,王國立既然贏了這盤棋他就有資格進入下一輪的比賽,但事實卻是若沒有小飛飛的支招他根本沒有這個可能。
“呵呵,當然,當然,謝謝你了。”王國立連聲謝道:讓兒子來代替自已闖關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總不能一會自已一邊下棋一邊還去和兒子商量?就算人家把關棋手不介意,別的人怕也會有意見吧。所以,與其坐在那裡當牽線木偶,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讓兒子出戰,而且人家也沒有說錯,自已七子局都闖不過去,等會兒的五子局就更別指望了。
“呵,沒什麼,我也很想看看您兒子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年輕棋手笑了笑點頭答道:所謂的闖關只是一種形式,只要他覺得誰有資格進入下一輪比賽不用動棋子也照樣可以放行,終究這次活動的目的只是推廣圍棋,沒那麼多的原則可講。
“呵呵,飛飛,和職業棋手下讓五子局,怕不怕?”見小男孩兒輕鬆得到進入下一輪比賽的機會,程曉鵬笑著問道。
“不怕。”說到下棋,小飛飛只有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