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劉呀。呵呵,好好,坐坐。”笑著點點頭,過百年示意大家都坐下來。
“呵,小劉,這麼急著要見飛飛應該不是隻為了看看情況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談呀?”過百年在棋界的資歷何等之老,連中國棋院的現任院長見了他也得自稱晚輩,以他的身份跟劉湧說話自然不必拐彎抹角。
“呵,您老真是好眼力。是這樣,飛飛,你打聯賽一臺的事遇到點兒麻煩,
麼晚還來找你就是為這個。”九點半了,這麼晚了,不用睡覺人家還得休息呢。沒時間再搞什麼鋪墊,劉湧開門見山,直接便把自已的來意講了出來
聽到這個情況,王一飛和過百年都是一愣,不是已經定下來的事情,怎麼會又起變數?
“什麼麻煩?”過百年問道。王一飛現在住在他這裡,他就有責任替王一飛當半個家。
“是這樣,棋隊原先的幾位隊員對飛飛剛進棋隊打第一臺有意見,認為應該讓飛飛先在比賽中鍛鍊一下兒,等適應了聯賽以後再視情況決定打不打一臺不遲。”再怎麼講也是理虧在先,劉湧很是為難地說道。
“呃,噢,依你的說法是不是說答應了的事可以不算數?”過百年的臉馬上沉了下來。他們那一代人受的教育就是為人要正直,有信用。做不到的事不要答應,答應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當然不是,當然是。我也不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協議上有規定,當然就應該照按協議上的規定去做。”一見過百年的臉陰下來,劉湧的心就一個勁的亂跳:這位老爺子可是中國棋界元老中的元老,雖然現在沒有擔任什麼要職,但在棋界的影響力卻是極大,要是惹的他不高興明天到中國棋院裡一吹風,他“劉湧”這兩個字在棋界就臭遍街了。
“按協議做那不就結了。還飛飛商量什麼?”過百年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
“過老,您不知,現在的年輕人不象以前,領導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是堅持要按協議來做,勉強答應,但提出一個條件,就是必須要和飛飛下十番爭棋,飛飛要是能贏了他們,又或打成平手,他們就服從棋院的命令。過老,您說這可氣不可氣?!”千難萬難,也得先得老子哄高興再說,否則就算說通了王一飛也沒用。
“爭棋?他們要下爭棋?”聽到這個情,沒有象劉湧估計的那樣氣憤,過百年臉上反而有一點詫異的神情。
“對,就是要下爭棋。”察言觀_,劉湧小心翼翼地重複道。
“呵,有意思,有意思。”沒有生氣,過百年卻是笑了起來,而且這種笑還是自於內心中的那種。
“意思?過老,您這是?”沒料到過百年會是這種反應,劉湧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呵呵,你不覺得這些年輕人很可愛嗎?”過百年笑著反問道。
“可愛?怎麼講?”劉湧更是糊塗,他實在是搞不明白這些給自已製造了這麼大難題的幾個人可愛之處在哪裡。
“身為職業棋手,勇氣是第一位的,面對的對手哪怕再強大,也必須有勇氣與之一戰。如果連這種勇氣都沒,那就不要當什麼職業棋手,直接回家抱孩子去算了。你們棋院的那幾位棋手以前沒和飛飛交過手,對他不服氣是正常的。假如他們是利用在隊裡的資格老排擠飛飛的,我是絕對不答應的,但他們不是這樣,而是要用爭棋解決問題,這就不同了。棋手的世界就是一個勝負的世界,什麼說話,都比不上用棋來說話,這是他們的權利,和你們籤的協議無關。聯賽的第一臺代表著全隊最高的水平,這既是榮譽,也是責任。假飛飛的實力不足以坐在這個位置上,就算你們強行把他放上去也坐不了幾天,而如果飛飛的實力到了,你們就算不讓他打第一臺,早晚他也一樣會坐上去。”過百年正色答道。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過百年雖然早已退出一線棋戰,但他終究是一位棋手,儘管他已經無法象年輕人那樣馳騁沙場,攻伐戰守,但他的心卻依然是一顆棋手的心。
身為棋手,就不能迴避挑戰,就如對陣的劍客,如果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什麼劍道的修練?
“您的意思是”,聽出過百年的話外音,劉湧心中暗喜。
沒有回答劉湧,過百年轉頭面向王一飛,“飛飛,有人在向你挑戰,你會怎麼辦?”,老棋手錶情嚴肅地問道。
“怎麼辦?當然是應戰啦!”王一飛理所當然地答道。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不管什麼排位不排位,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棋盤上,我誰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