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站在了我們面前。嫋嫋婷婷地福下身去,額角邊那枚壓鬢珠釵明晃晃地耀得人眼花繚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她抬起頭,唇角邊還留著一抹淡淡的笑。在她黑耀石一樣的眼睛裡,我看到自己的影子,似乎臉上手上還粘著剛剛濺上的黑色汁液,倒影在那溫潤的眸子裡,愈加顯得狼狽然而……
“這不是待客之道吧?”我動了動手,又動了動腳——移動不能。
是剛剛在門口活躍的疑似海葵的怪物?——那不是……
糟了,我都忘了魔月是不在門口放怪的,所以……那是蛋蛋方面放的?而剛剛的暫停,只不過是障眼法嗎?欲擒故縱?先把我們引進來再……
我轉頭一看:連司徒都未能倖免,更不用說十三無害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纏上來的,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大概就是在血蓮走出來的這段時間吧?——我忽然想到了上次見她時,那驚險的脫身——這個人,大概很擅長障眼法“待客?”血蓮纖纖玉指往地上的那堆黑色爛泥上一戳。“一進門就把人家地孩子打死兩個,你也敢自認是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邊司徒答得從容不迫。“也有母親驕縱孩子為害社會的,身為一個有責任感的公民……我自然要……噗……”
司徒地話結束在一片血色裡:只見他彷彿忽然成了一個立體蓮蓬,不僅腦袋上的七竅,包括全身上下幾乎每一個毛孔都“滋滋”地噴出血來。
“司徒!”我驚得大叫。
“沒用了,真可惜,”血蓮看著地上那片紅色地血肉。遺憾地搖搖頭,“死了,人啊,多脆弱……是吧,小黑?”她低下頭,對著爛泥灘子又點了點頭——一個白生生的娃娃重新從地上站了起來:“媽媽,好疼,人家害怕!”
“不疼了,乖。去把妹妹牽上。”血蓮手裡的燈籠晃了一晃,後面白肚兜的小女孩也又站了起來,“媽媽。哥哥!”
“吶,爸爸。跟我們一起回家吧。”她說著。把手伸向了十三。
包裹十三的那些觸手從牆上爬了下來,包裹著十三向血蓮走去——那一刻我想起地竟然是契訶夫的《套子裡的人》:“喂。我說那女人。”我叫。
“什麼?”她已經攜了十三的手,牽了兩個孩子,往回走了,聽我這麼一叫,停下腳步。
我努力掙脫觸手的束縛,狠狠地給她來一箇中指:“我說,你已經是過去時了,麻煩不要在別人面前搶男人還搶得那麼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