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三向前邁了一步。
無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跟了上去。
七十樓。
雖然系統的怪物全都停權了,但是原有的佈置還在:那是……佈景。
魔月是搞聲音的,對於聲音有異乎尋常地執著,連帶著對於“各種發生方式”也頗有愛好。搖滾古典通吃,流行傳統兼修;同時,這種愛好也推而廣之。讓她對各種表演藝術相當沉迷,熱門如京劇粵劇、偏門如南音高甲戲、乃至於義大利的歌劇。美國的百老匯歌舞,日本地能劇寶冢劇,她都頗有涉獵,張口就能來兩段。而且,自己錄了不少自演自娛的段子。無論佈景、道具還是化妝,都很像那麼回事——我以前總好奇,她是上哪裡弄來那麼大排場那麼多人陪她演,今天才知道,敢情是進world來找NPC玩——這樣看來,月之塔除了最下面幾層是用於阻擋奇怪地人,高層的估計很多地方,都是魔月的戲臺。
眼下這個,大概是一個東方戲劇的佈景:有山。有石,有水,有屏。有迴廊……
佔地足有四五百平方,屋頂挑高足有十米以上。並不很侷促——果然遊戲裡就是好可以隨便劃片地方。就建起這麼大個場景,連建築學的合理性都不需要考慮。
無論是花草樹木。山勢鳥獸都極其逼真,只是略約讓人覺得有點“殘敗”之感,光源也只有頂上地一盞昏黃的大燈……或許,模擬的是“落魄貴族”後花園的景象?
照理說,魔月把NPC全部都停掉了,應該是讓人覺得安心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始終覺得忐忑……
是因為牆上的苔蘚的形狀嗎?
還是因為階梯上搖晃的雜草呢?
亦或是因為假山上嶙峋的怪石,和旁逸斜出的小松?
“有燈嗎?”對於佈景來說,這樣地光線顯然是不夠的——我問觀察力最好的司徒。
司徒搖搖頭,電梯門在我們身後“咣噹”一聲關上了。
我們就在這昏暗地燈光下,靜靜地站立著,不知為什麼,忽然沒有人開口了。“現役。”無害的聲音——是很輕地耳語。我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我身後。
“什麼?”
“魔月大人把NPC都停掉了?”無害地聲音很低,幾乎是附在我耳邊說的。
“為什麼叫她就是大人,叫我就是直呼姓名啊?”
“說正事呢!”
“嗯,原則上……”
“噓——”無害示意我壓低音量——他在防著什麼?
我依著他地動作靠到他耳邊:“來說現在應該是沒有怪物了,我們遇到的所有生物,理論上都應該是玩家——就算是鳥獸蟲魚blabla,也是道士或者德魯依變的……”
我停住了。
因為我看到,在面前的水塘裡,有兩尾魚,遊得正歡。
那是很普通的金魚,一黑、一花,張著大的尾巴,遊得動作自然而嫻熟,彷彿那真就是兩尾金魚——然而我知道那不是。
因為魔月已經把所有的NPC都停了,包括像這樣觀賞用的——而且我知道,在這種地方的NPC是不可能搭載核心的,而魔月的理科也比較那個啥,所以在她自己做的塔裡,這種小地方的NPC,應該只是按照簡單的軌跡執行,不可能是……
那兩條魚還在沉著冷靜地遊著。
動作很流暢,路線很自然。
“十三。”我的牙關幾乎顫抖起來,瞬間有一種“從這裡才是開始”的錯覺——連忙攥緊了十三的衣角。
“嗯?”十三張開魔法罩——所謂藝高人膽大,改點作弊HP值在資料允許範圍外的人果然無法體會柔弱的我輩那時刻為了生存而痛苦蹦跳的小心靈啊!
“殺。”我指指水裡的魚。
“殺什麼?”十三回過頭來。
“啾。”我聽到一聲鳥叫,抬頭看時,天頂上掠過去一隻麻雀。
“皆殺。”我對著整個空間,虛指了一圈,“所有活物。一個不留。”
“好狠的女人啊……”水裡的魚忽然跳了出來,變成了兩個小娃娃,粉妝玉琢的。一個梳著單髻,一個梳著丫角。穿著年畫裡的肚兜,顏色是一黑一白,遠遠望去,看不見圖案,只覺得繡得很精緻。“哥哥,我害怕……”
穿白地那個說,聲音細而尖銳:是一個小女孩
“別怕,”穿黑的那個安慰她,這次是個圓潤洪亮的聲音——是小女孩地哥哥了,“不行的話,哥哥和她拼命!”
“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