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敢在自己的家中偷偷摸摸地喝個一兩小杯,再也沒人敢大規模地宴請賓客,通宵達旦地置酒高歌了。只有運氣較好,生活在邊境地帶的那些人,閒暇無事的時候可以去一趟荊州,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杯燒酒串串筋骨。
這些事情自然不是馬謖能夠管得上的了,在燒酒生意進入低潮之後,馬謖也開始進行另外兩項工程的實施:鹽鐵。這一天,他去拜訪了糜竺。這位劉備的大舅子雖然對他的登門造訪有些意外,但是還是不敢怠慢,親自接見了他。
“軍師啊,今日前來拜訪,未知有何見教啊?”和馬謖行禮之後坐下,糜竺也是有些納悶地問道。雖然馬謖和他還算熟,但是平時登門造訪也不多見。
馬謖沒說什麼,只是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一卷紙來,遞給糜竺之後,這才開口道:“子仲兄,這是我閒來無事的時候,弄得一點小玩意兒。我馬家不做食鹽的生意,我自己留著也是留著,索性是贈與你了!”
糜竺有些疑惑地接過來,看了一眼之後,眼珠子頓時就瞪大了。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之後,糜竺深吸一口氣,又再看了一遍,這才抬起頭來顫聲道:“軍師啊,這東西實在是太珍貴了,我糜竺何德何能,豈可平白無故受軍師如此厚禮?”
看到糜竺這麼激動,一張胖臉都已經是漲紅了,馬謖都有些意外。事實上這張紙上寫的不是別的,只是在後世之中極為尋常的曬鹽之法。馬謖前次聽說這個時代還是靠煮鹽來提取鹽巴,後世的曬鹽之法尚未普及,因此鹽價極為昂貴。有感於此,馬謖就把曬鹽之法,詳細寫在了這白絹之上。希望能降低生產成本的同時,除了能夠讓平頭百姓吃得起鹽,也可以為己方獲取更大的利益。
鹽鐵自古就是朝廷的命脈,因為這兩樣東西和百姓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自從秦朝就已經開始由國家統一經營銷售。在承平時期,大漢每年光靠這兩樣所收取的賦稅,達到了朝廷賦稅的三成以上。但是現在,伴隨著曹劉孫三方對峙的開始。鹽鐵對他們三方而言。也都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以鹽為例,在這之前,大漢主要有三個鹽產地:青州、徐州和揚州。這三處毗鄰海岸線的大州,靠水吃水,這裡的人們很多每年都依靠煮鹽謀生,為大漢王朝提供了充足的鹽分。相比其餘的各州如更北方的冀州和幽州,雖然也有漫長的海岸線,但是這裡的氣溫常年較低,每年有將近小半年的時間,海平面是處在冰封期。加上沿海地區的人煙稀少,因此並不適合進行大規模的煮鹽。而更南邊的交州一則尚未開化,二來交通運輸不便,三來氣候變化無常。容易有暴雨,因此也不適合進行大規模的煮鹽。
所以迄今為止,大漢的產鹽之地,基本上都還是在曹操和孫權的治下。劉備治下雖然有幾個鹽池和鹽湖,交州每年也能出產一點食鹽,但是基本上產量都是十分有限,很難做到自給自足。
這一切馬謖原本是不知道的,事實上,馬謖一開始壓根就沒想到,己方居然會出現食鹽的緊缺。一則他作為一個穿越者。雖然知道食鹽是很金貴,但是究竟有多麼重要,卻也沒料到。二來他知道歷史上的茶馬古道,就是從益州通往**的,藏民從益州這裡獲取的最主要的貨物之一就是鹽巴,因此他潛意識裡認為自己這裡食鹽是非常豐富的,索性是壓根沒太關注這件事。
直到前幾天有一次和糜竺無意間閒聊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劉備治下荊交益三州,一半以上的食鹽都是從東吳以及中原進口的。光是這一項,每年就需要拿出大量的金錢購進。大大地制約了劉備軍的發展。
在得知這一訊息之後,馬謖再也不能坐視自己吃這麼大的虧了,因此就把這曬鹽法提了出來,可惜的是自己馬家不會做食鹽生意,裝置和人脈一應俱無。因此索性就把這件順手人情,給送給了糜竺。他既然是徐州首富。想來自然是有銷售食鹽的渠道。如此牆內損失牆外補,就算是燒酒一時間不能賺錢了,但是食鹽的錢去可以省下來,這可是更大的一筆開支啊。
當下馬謖把自己的意思半真半假說了一遍,糜竺聽完之後讚歎不已。他也是老鹽商了,眼光自然獨到,知道憑著馬謖這曬鹽之法,自己不止可以在交州進行大規模的食鹽生產交易,而且成本也是大大地降低。如此一來自己最多隻需再過數年,不要說恢復昔日的家產,就連再擴大也是極有可能的。思及往事,要不是這個年輕人迅速幫助劉備平定了荊州和益州,自己哪能有機會坐下來慢慢地整頓家業?還有阿斗,當初也是得他相助,這才坐穩了嗣位,自己的妹妹也已經預定了太后的位置。凡此種種,糜竺簡直當馬謖是上天派來相助他們糜家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