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扉間熟悉得都麻木了。 於是他尋聲望去,倏然壓聲開口:“斑,在如今這種處境下,你敢隻身前來千手,是已經做好了留下來的準備了嗎?” 黑夜裡,有低低的冷笑回應傳出,似是在嘲笑扉間的威脅根本沒有多少用處。 接著樹影攢動,來者往前邁了半步。 斑的臉從先前隱匿於黑暗的地方露了出來,光影變化,兩年多的時間,他的頭髮已經蓄得很長了,瞥來的眼神,帶著令人生畏的輕蔑。 “你錯了。” 聽見斑的話,扉間心頭微緊,立馬眯起眼睛。 果然,下一刻,有道影子從斑的身後錯了出來,與其並肩,和他對峙。 作為對手,在戰場上交手了那麼多回,扉間當然知道斑的身邊站的是誰,於是他的氣場陡然繃緊,凝成一股即將爆發的態勢。 但下一瞬,身旁沒有說話的人往前一邁,成功擋住他和宇智波斑以及宇智波泉奈的對視。 感受到空氣中似乎都迸發出了激烈的火花,上島成也一個頭兩個大。 他沒想到斑和泉奈會來這裡,而且還是一起出現。 這不相當於在貼著扉間的臉進行挑釁麼? 也更是在挑釁千手一族。 他還真怕他們就在這裡打起來。 於是他趕緊偏頭轉身,看向眼神冷峻的扉間,用言語進行話題轉移和安撫,“下次再談吧,扉間你該回去了。” 這語調比起之前一味的平淡,現在要軟上不少。 扉間這麼聰明的人,當然明白麵前的人是在擔心他們可能會動手,而這次在戰場上雙方都沒撈著好處,正是疲憊期,倒不會立即再起衝突。 他也不會一個人去對上斑和泉奈兩個人。 “那就下次再談。” 分析完利弊,緩和下臉色的他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也不具體說談什麼內容,最後轉過身時,還故意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斑,像是在回擊。 見狀,斑眼中的神情果然肉眼可見地沉了沉。 連身側的泉奈都感受到了扉間的用意,而不快皺起了眉。 扉間:“靈,路上小心,再見。” “啊,再見。” 因為回身面對著扉間,上島成也完全沒留意到背後的斑和泉奈的表情。 他只覺得剛才明明表情還硬邦邦的扉間,怎麼突然神色一鬆,竟還提醒他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怎麼著,扉間他在路上設了埋伏了? 而這邊見人都走遠了,白毛還在原地望著人看,斑的心裡產生了別樣的感覺。 捨不得扉間那個傢伙麼? 而且跟人說下次再談是什麼意思? 他又不傻,看得出來扉間想拉人入族的心還沒死,偏偏這邊又不拒絕,反而說了個下次再談,那是不是代表著也有那樣的意願了? “哥哥!” 見斑忽然沉默轉身就走,泉奈不自覺地驚了一下。 聽見聲音,上島成也這才得空回神,然後疑惑地走到泉奈身邊。 “你哥怎麼了?” 泉奈顯然是在猶豫是追他哥,還是留下來跟白毛講明他們到此的目的。 “我、我不知道啊。” 上島成也又莫名瞥了一眼斑的背影,他也不知道斑在搞什麼,於是乾脆先不管。 反而一把攬上泉奈的肩膀,調侃似的拍了拍:“不說那些,你們兄弟晚上出來散步散到這裡來,可真是厲害。” 被那麼親暱攬著,泉奈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哼了聲,噘嘴扭頭:“怎麼可能是散步,我們是來接你的。” 上島成也心中一頓,看了看面前的宇智波小傲嬌,再一瞧走出十幾米遠的宇智波大傲嬌,明白他們也是來找自己去宇智波給族人治傷的,於是抬頭望望越來越深的天色。 “那讓我先回去跟良子婆婆說一聲,免得她還等著我吃晚飯。” 這下換泉奈一手抓住他,“來不及了,先跟我們走吧。” “知道了知道了……” 用眼角餘光看著後面兩個拉拉扯扯,加快步伐走來的人,斑終於逐漸放慢腳步。 可就在他站定的那一瞬,他弟弟跟白毛卻一起越過了他。 甚至他還依稀聽見白毛自以為地跟泉奈小聲說:“你哥剛才肯定是被扉間氣著了,等他自己一個人待會兒,冷靜一下,我們兩個先不要過去觸黴頭啊。” 乍一想覺得有道理的泉奈:“哦哦……” 這下氣更不順的斑:“……” - 忙碌了一晚上,又是千手,又是宇智波,總算在深夜三點多把治療的事都做完了。 那些重傷的人他就用再生治癒術穩住其情況,只要沒有生命危險,一切萬事大吉,而那些輕傷的各自上點藥自己養養就行了。 坐在板凳上的上島成也打個哈欠,展臂伸了個舒服的懶腰。 還沒收回,雙手手腕就被一雙體溫偏低的手抓住。 他感覺很奇怪地仰頭往後看。 斑也低頭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從那樣居高臨下的眼神裡,他還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這傢伙心情還沒變好嗎? “呃,能放手嗎?” 上島成也出聲提醒,這姿勢跟被迫舉起雙手投降似的。 怎麼看怎麼怪異。 還有一種原因,就是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感覺斑像隨時要在後面給他來一刀。 因為對方心情上的不佳彷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