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是我的弟弟。” 聽見柱間正經的介紹,斑眯起眼睛,再次盯了面無表情的扉間一眼,似乎沒什麼興趣。 他轉頭,目光瞥向地面,發現躺在那裡的人沒人扶,已經自己默默坐起來了。 而且剛剛明明差點被殺,可那張臉上卻一點懼意都看不見。 “對不起,靈。”柱間抱歉地說,接著揚手用力按住扉間的後腦勺,一起彎腰向坐在地面的白毛誠懇道歉。 “真的非常對不起!” 上島成也搖搖頭,低聲道:“沒事,死亡對我來說並不遠,因為習慣了。” 這句話讓三個人當場表情愣住。 因為無休止的戰爭,造成了許多人的死亡,以及承擔許多失去親人的痛苦。 對於這些東西,失去兄弟的柱間,扉間乃至斑都大有體會。 斑也總算了解身側這個傢伙剛才為什麼神情那麼平淡了。 因為身為醫生的對方,肯定也和身為忍者的他們一樣,見多了人的死亡,哪怕是自己也即將有那麼一天,也能做到波瀾不驚的程度。 扉間緊皺著的眉頭舒緩了幾分,明白這是個誤會,他只好問:“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柱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扉間解釋。 畢竟他確認斑是忍者,而且還是與他們千手一族世代為敵的宇智波一族的人,這件事要是讓扉間知道,半分鐘前休止的爭鬥肯定又要光速重演。 “那個……斑和靈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 扉間看了看上島成也,最後眸光冷冷看向斑。 不同於前面這個弱得不行的人,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斑絕對不是善茬。 對方是忍者,而且剛才和大哥交手的時候,斑使用的是火系忍術。 這絕對是宇智波家的人。 僅僅兩三秒,扉間就迅速分析出了斑的身份。 他的身子動了動,似是想要上前,然而柱間眼疾手快地拽住他,故作平靜地說:“扉間,我們回去吧。” “……” 扉間眯了眯眼,想到什麼,於是壓下別的情緒,退了回去。 見狀,柱間再次歉意滿滿看了看上島成也,隨之帶著扉間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小河流水的這片區域,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斑和上島成也了。 斑本來就心情不好,跟柱間動手的時候也沒佔到半點便宜,還被對方冒出來的弟弟瞪,這下心情更陰鬱。 “還不起來?”他揶揄地看向身側的人,“那句話說得那麼酷,實際上腿被那個扉間嚇軟了?” 上島成也搖搖頭。 斑皺起眉頭。 還不等他繼續說點什麼,就看見白毛一臉懇切地看著他,說:“我怕我站起來,你會掏我。” 斑:“?” 掏?掏什麼? 他反應一瞬,隨即理解過來對方的意思,霎時一腔火氣中又燃起一絲匪夷所思的惱羞。 “我沒那個興趣!” 這麼說著,他不耐伸出手去,“趕快起來!” 面前的人看著他的手,停了許久,才緩緩地搭上去,嘴上還不忘提醒:“那我起來了,斑,你說話算話,別掏我啊。” 斑:“……” “你怎麼跟柱間那混蛋一樣討厭!” 虧他還以為這人像他的長相一樣斯文安靜! - 用些玩笑話把小斑頭惹惱了之後,上島成也就一個人離開,回了他的臨時住所。 那是山腳下一間老夫婦的房子,在這亂世,兩位老人無依無靠,隱居在此,而不久前,其中一位老人去世了,如今只剩下良子婆婆一個人。 這些還都是初來的他昨夜借宿,和良子婆婆聊天時告訴他的。 聽他說起自己也一個人到處流浪,好心的婆婆於是就邀請他留下來。 上島成也這麼厚臉皮,當然立即抓住機會,在這地方住下了,並且還貼心為良子婆婆看了頭疼和眼睛看不清的老毛病。 之後幾天的日子,他沒去小河邊,也沒遇到斑和柱間。 他在家裡陪著老人,打掃屋子,聽老人悵然聊起自己的兒子因為誤入戰場,最後被忍者當做敵人殺死的舊事。 眼含熱淚的老人緊緊握著他的手,認真地叮囑:“靈啊,你也不要亂跑,遇到陌生人儘量離遠一點。” “知道了,良子婆婆。” 話雖這麼說,剛來這地方沒幾天的上島成也還是一不小心誤入了。 此時正值下午,樹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耳邊聽上去很安靜,只有他自己踩在路上的腳步聲。 但是仔細聞空氣,便能聞到一股硝煙的味道,還有夾雜著的血腥味。 突然,他聽見了不遠處一個小孩的慘叫聲。 上島成也猛地站住腳步,背上採藥用的揹簍都為之一顫。 …… 與此同時另一側,幾個成年人正圍著一個七歲左右的孩子。 這些人衣服背後都有團扇族徽的圖案,而那個被逼至岩石,雙手顫抖舉著苦無,退無可退的小孩,長著左白右黑的頭髮。 與這些虎視眈眈盯著他的紅眼睛的宇智波族人截然不同,小孩神色呆滯而恍惚,彷彿覺得死亡已臨近。 只是這個死亡是一招命中痛痛快快地死,還是身體受盡折磨再神智崩潰地痛苦死去,大腦一片空白的小孩沒法思考。 他身子發僵,眼瞳震顫,淚水更是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