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足十的真貨。
蘇小千歲坐在椅子上,單手把玩著手裡的物事,雖沒說話,卻是心情甚好的樣子。
“知道貴人歡喜這類東西,底下人還順手找了兩個,您瞧瞧可有入眼的,價錢可以一併談一談。”
張五說著,又拿了兩塊上來。
沈衡瞧著其中一隻石青龍頭的石塊,差點落下淚來。
“我要這塊。”她撫摸著最上頭的龍頭顫聲道。
祭山石,竟然真的在這裡,她爹終於不用買棺材了。
張五沒想到前些日子剛收的‘砸手貨’居然也能被看中,當下同王德勝對視了一眼。
“貴人喜歡就好,這東西也是有些年頭的了,雖沒有劉辰方的硯石金貴,但到底也是古物。買賣做的就是個回頭客,就算您一萬五千兩銀子好了。”
不成想,話音落了半晌也沒人接話,都只顧著看手中新得的物事。
張五隻當是對方嫌貴了,便讓了一步道:“青石便算一萬兩銀子吧,就當跟兩位交個朋友了。”
“這話得跟我們爺說,我不管帳。”沈大小姐抽空回了一句。
而她的“爺”卻壓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張五雖說長居黑市,但道上的人哪個不給幾分薄面的,如今被如此怠慢,當下便冷了臉。
“黑市的規矩想來二位來之前便是知曉的,向來都是拿銀子說話的,二位既然當了兒戲,便莫怪張五按道上的規矩來了。”
他這般說著,已經將一柄刀刃架在了沈衡脖子上。
“實話告訴你們,進我這黑市的,沒幾個人能平平安安的走出去的。老子見了銀子歡喜了倒好,若是空手套白狼的,就只管給這小娘皮收屍吧。”
他這話,自然是對蘇月錦說的,只是對方依舊不鹹不淡的坐在那,半點沒有被“威脅”的自覺。
“其實也不算空手。”良久,蘇王爺才應了一句“來的時候還是帶了一千多兩銀子的。”
只不過現在就剩七百了,那三百被他用來‘賄賂’自己人了。
張五聽後勃然大怒,手中的刀刃幾乎下意識就要收緊,卻猛然驚覺胸前肋骨三分處被人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隨著那一道劇痛,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道凌冽劍光。
張五沒提防面前的女子竟然是個練家子,腳下就勢一滾依舊被她的劍尖在脖子上劃下一條深深的傷口。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他驚吼。
沈大小姐卻沒興趣跟他扯那些三六九,前腿一掃,回身又是一記快攻。
王德勝早在一旁嚇破了膽,一面讓聞聲而至的打手們快些上去幫忙,一面找了處桌角將自己藏起來。
黑市的人,大都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張五雖說不是出自什麼名師,但到底過了這麼多年的流亡生涯,剛才那一擊是尚未反應過神來,如今眼見自己的人多起來,那刀鋒也是越舞越快。
其實依照沈衡的想法,也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動手。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就算真要圍剿,也不可能只她兩個人來。
誰能想到蘇月錦壓根就沒打算給人家銀子?!!
沈大小姐雙拳難敵四手,一面揮劍一面對賞玩的正有興致的某千歲氣急敗壞的吼道:“還不幫忙,等我死在這?”
話剛落,便聽到一聲輕笑:“他是知道我在這,所以放心的很。”
沈衡看著突然出現的顧允之,以及他身後迅速包抄而來的皇家禁衛整個人都矇住了。
“阿衡就是喜歡偶爾矯情一下,其實她可以自保的。”
蘇小王爺緩緩站起身“這裡交給你了,找到那些孩子,先送到行宮裡,我去看看那位張縣令。”扒了他那身官服,應該能‘搜刮’出不少油水來。
某人一臉公務繁忙的樣子,卻是當真拉著沈衡就這麼走了。
刀劍相交的聲音仍在耳後,沈大小姐直到從密道里出來都沒想明白,顧允之到底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難道顧侯爺方才一直跟在咱們身後?”為什麼她半點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內息。
蘇月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抬起袖子湊到她近前反問:“你覺得我香嗎?”
沈衡僵硬了,雖說男子也會薰香,但這麼正兒八經詢問自己香不香的,倒真是是頭一回碰見。
礙於對方的“盛情難卻”,也只得低下頭聞了聞,只是。。。
“這香,不似你平日燻的那個。”味道略有些甜膩,倒像是龍澤花的味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