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好學的人,每次來這種高檔地方,陳萱回家後都會細緻的回憶,再過來,無非是照做。陳萱表現還很自然,說了自己預定的位子,由侍者帶二人到了預定的餐桌畔,陳萱點的菜,還令服務生上了葡萄酒。
菜還沒上,魏年就有些吃不下了,覺著陳萱今天有些反常。
陳萱脫掉大衣,裡面是一件天藍底水波紋的軟緞旗袍,她端起酒杯,說,“阿年哥,今天我請你吃飯,是有事同你說。”
倆人碰了一杯,魏年看陳萱一口就把葡萄酒乾了,彷彿要放大招,心驚膽顫的先開口了,“那什麼,萱,我沒生氣,我是逗你哪。”
陳萱立刻大為後悔,要是知道魏年沒生氣,就不用定這麼死貴的六國飯店了。陳萱想說的話也變了,正色道,“阿年哥你這樣很不好,我因為擔心你生氣,這兩天都沒能好好做事。你怎麼這樣啊,就會讓人為你操心。”
“我也不是一點兒不生氣。”魏年淺淺的啜一口葡萄酒,“你也想想,你那樣傷人不?我在上海,無一日不想你,好容易回來了,你卻待我那般冷淡。要咱倆換個個兒,你心裡能高興?”因是在外頭,雖有高大的綠植盆景將一張張餐桌分隔開來,形成一個個獨立的空間,魏年說話依舊壓低了些聲音。
陳萱說,“你走後,我也很想你。可是你這個人,都只想自己,不想別人。”
“誰說我不想你了?這旗袍,還不錯吧?”這是魏年特意從上海給陳萱買回來的。
陳萱點點頭,“好看,我心裡也很喜歡。”
魏年趁機問,“那你喜不喜歡阿年哥這個人?”
陳萱斬釘截鐵,“喜歡!”
魏年悄聲湊過去,“那你為何……”還總是不願意啊?
陳萱神色肅穆,“因為我比阿年哥的喜歡更喜歡,我比你在意我更在意你。”
不得不說,陳萱近來學問大漲。這話繞的,依魏年的腦筋硬是沒想明白。陳萱卻不肯多說了,侍者恭敬有禮的端上第一道冷盤,陳萱對魏年道,“吃飯。”
陳萱吃飯吃得一絲不苟,鄭重嚴肅,好幾回魏年想開口問,陳萱卻是說著接著來的安排,“吃過西餐,我們再去看電影。”
魏年心說,好吧,陳萱這愛學習的,把當初從他這兒學來的一套全都如數用到他身上去了。
既然陳萱都有安排,哪怕心裡像揣著十五隻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魏年,此時享用著六國飯店的美食,其後又去看了一場愛情電影,自電影院出來時,陳萱小聲的跟魏年討論著電影情節,魏年種種焦燥不滿的心情似乎也慢慢的緩解了。
兩人手挽手的上了車,待車子送二人回家,陳萱大方的付了車資,二人又手挽手的回了屋。
陳萱也不急著打水叫魏年洗漱了,而是倒了兩杯水,問,“阿年哥,電影好看不?”
魏年點頭,“還成。”
陳萱這才道,“我去打水給阿年哥洗漱。”
待倆人洗漱後,陳萱照舊要看書的,魏年卻是有些心不在焉,還想就著餐廳時的話題再跟陳萱聊一聊倆人的感情。魏年握著本書,道,“阿萱,你是真的喜歡我吧?”
“當然喜歡了。”陳萱沒有半點猶豫,翻過一頁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阿年哥你別總問我這個成不,多叫人難為情啊。”
“這有什麼難為情的,咱們正經夫妻。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這樣才對。”魏年湊近了些,一肘支在小炕桌兒上,低聲道,“你既然也喜歡我,那怎麼,總是不樂意啊?”
陳萱道,“喜歡,才不樂意的。”
“沒聽說過這個理,我喜歡你,我就特想跟你在一處。”魏年認真的說,“想跟你長長久久,一輩子都在一起。”
陳萱點頭,“我也想啊。”
魏年立刻來了精神,握住陳萱一隻手,“那咱還等什麼?咱倆也都老大不小的了。”
陳萱並不有掙開魏年的手,而是低聲說,“阿年哥你就會想這事兒,你就不會想點兒正經要緊事。”
魏年這種能憑聰明智慧入股的人,都不明白陳萱的心事了。好在,魏年倒也有耐心,他再湊近了些,幾乎與陳萱臉對著臉,眼對著眼,魏年道,“這話怎麼說,你給阿年哥說個明白。”
陳萱合上書,很認真的同魏年道,“既是要一輩子都在一起的,哪裡能這麼草率的就過到一處去。你總是不管不顧的瞎急,一點兒都不懂成親的規矩。明兒我把咱倆的八字拿到隆福寺找大師算個吉利日子,起碼這樣才能在一起。我以前聽老家的人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