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這些年我看的書,都寫出目錄來給你。還有一位國外念大學的極有學問的先生,給我列了許多書目,我也寫給你。你從容易的開始,照著學,以後肯定比程兄弟更有學問。”
“不會太難吧?”
“從容易的學,一點一點的學,學上三五十年,不會不如人。”
程太太給陳萱話中雲淡風輕的堅定給鎮住了,陳萱在面裡倒了些香醋,同程太太說,“化的妝,睡前要洗掉,洗乾淨。你平時用什麼護膚的?”
“舅媽給我買了雪花膏。”
陳萱道,“今天晚了,明天你過來,我給你兩樣化妝的傢什,簡單的,你自己在家就能化。起碼眉毛畫一畫,嘴唇塗一塗,顯得氣色好。香粉也要用。你跟程兄弟的事,你也想一想,不論夫妻,你們還是姑舅表親,別鬧得這麼難看,這樣不好。”
程太太眼圈兒一紅,“以前他總是說你好,我心裡還有不服。如今看來,你的確比我強得多。”
“我和阿年哥剛成親的時候,阿年哥與我說,沒有感情不能做夫妻,他還不想跟我做夫妻哪。男人的話,哪裡能當真?你怎麼比我還實在。”陳萱勸程太太一句。
程太太笑,“看你家男人跟母雞護小雞似的護著你,還這樣過?”程太太不傻,她早在魏家見魏年長得那樣軒昂俊秀,還那樣護著陳萱,就知道人家夫妻感情好得不得了。又跟陳萱說了這半日的話,認為陳萱不大像勾引男人的壞女人。
“要不我說,他們那話,不用信。咱們自己得先把日子過好,先自己不愧自己了,心平了,氣也就平了。你好了,程兄弟又不是瞎子。我讓阿年哥勸一勸他,你只要別像今天這樣,好不好的坐地上,還要尋死覓活,嚇死個人。”陳萱直搖頭,程太太厲害慣了的人,竟給陳萱說的臉都紅了,程太太連忙說,“我以後一定不這樣兒了。”
倆人吃過麵,陳萱先坐車把程太太送回程家,程太太死活要陳萱進去坐一坐,陳萱想著,她興許是擔心程蘇因她在魏家的事發脾氣,就一道跟著程太太進去了。
程蘇果然在跟父母說程太太的事,程蘇氣得不輕,程父程母聽說媳婦這樣沒來由的跑人家大哭大鬧,也覺失禮。結果,一見到媳婦回家,程家一家三口都傻了,然後,程父程母齊齊看了程蘇一眼,不是說找人家魏太太撒潑去了麼。這怎麼大變樣回來了?尤其,媳婦還跟魏太太有說有笑的,程太太自誇在村裡曾是一枝花,那也不是假的。她雖然會化身坐地炮,但好的時候也是個爽俐人。程太太笑嘻嘻地,還挽著陳萱的手,“我跟萱妹出去逛了逛,剪了頭髮,吃過飯才回來的。阿蘇,天也黑了,叫萱妹坐黃包車我不放心,你去叫輛小汽車。”
程蘇是極厭惡自家表姐撒潑打滾的,原本雖叫魏年勸著暫收了離婚的心,也打算給她些好看。結果,程太太這麼煥然一新的回家,程蘇還多瞅兩眼,就去打電話叫車了。
程母忙請陳萱坐下說話,問她們去哪兒逛了,吃的什麼。
敘一回閒話,待汽車到了,程蘇送陳萱出去,程蘇很不好意思,“今天真是給嫂子添麻煩了。”
陳萱小聲說,“沒什麼,弟妹並不是壞人,我們說開了,已經好了。她呀,太在乎你了,心裡已經知道自己錯了。程兄弟,這眼瞅就過年了,你是男人,該多擔待的就多擔待著些。什麼時候有空,你帶著弟妹到我家去,我和阿年哥請你們吃飯。”
程蘇嘆口氣,“好。”
小汽車已經在外等了,程蘇給陳萱拉開車門,陳萱上了車,人家夫妻的事,還得人家夫妻自己解決,也就不再多嘴。倒是沒幾天,魏年一臉鬱悶的回家問陳萱,“你怎麼把咱們成親時的事到處說啊?”
“什麼事啊,我沒說啊?”
“就是那什麼,沒感情不能做夫妻的話,你沒說,那程蘇怎麼知道的,說是他媳婦說的。”
陳萱叫魏年問的啞口無言,很是理虧。轉頭程太太過來尋她說話時,陳萱埋怨她,“你嘴可不嚴,怎麼還說給程兄弟知道?叫阿年哥曉得了,批評我半日。”
程太太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一不留神一不留神,那啥,萱妹,那個給眼皮上色的那東西,拿來給我瞧瞧,你看我今天眉眼描畫的怎麼樣?我覺著,那天你給我用的那個也不錯。”
好吧,對於陳萱能把“坐地炮”程太太開發為客戶的本事,不論魏年還是程蘇,都是極佩服的。
第88章 失算啊失算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容易; 像程蘇的親事; 聽魏年說,程父少時喪父喪母;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