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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這一幕,兩名倖存者的臉sè都變了變,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玉寒煙從屍體上抽出銀劍,指向其中一人,道:“你,去前面帶路,帶我們回大營。”被劍尖所指計程車兵不發一語地轉身往前走去,秦言和宮雲袖幾人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玉寒煙又特意大聲對另一人說道:“你走我前面,如果走錯路了就說出來!要是天亮之前沒找到大營,你們兩個都別想活!”
在這樣的威逼恐嚇下,這兩名俘虜似乎老實了許多,帶著他們一直向西走去。
又一路翻山越嶺,走出不遠後秦言就發覺,這次所走的道路正是此前哨兵引他們進入山地蜥蜴巢穴的那條路。這些人當真毫不畏死?他心下惱怒,卻也不同聲sè。不久之後,就再次望見了那個蜥蜴洞穴所在的山崖。
好在這次的領路人並沒有帶他們過去,而是遠遠繞開了那個危險的地方,折向北方。在崎嶇的山道中又走了幾十裡,一夜過了大半,這時候他們終於遠遠望見了那處盤踞在矮山上如巨獸般的連營所在。
極目望去,大營從山腳一直綿延到山頂的另一邊,人影綽綽,不見盡頭,少說也有數萬人。附近的巡邏士兵和崗哨也密集起來,領路計程車兵帶他們繞過最外圍的幾支巡邏隊,秦言已經將營地的佈置大致看清,往前疾追幾步將那士兵刺死。在他動手的同時,玉寒煙也抬手一劍貫穿了另一人的咽喉。
一切都做得毫無聲息,兩名士兵沉默地仆倒。秦言做了個手勢,玉寒煙和宮雲袖都靠過來。
“你們潛進去,等到我把那些蜥蜴引來,就趁亂放火。”秦言壓低聲音,指著遠處北面的另一座山頭說道,“不要戀戰,最後到那裡會合。”
兩人點點頭,玉寒煙扒下地上兩具屍體的盔甲衣物給自己和陸瀟湘穿上,同宮雲袖和白浪一起悄悄往營地裡面摸去。秦言望著他們驚險地騙過一個個崗哨,一直潛到了大營深處的yīn影中,才轉身離開。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蜥蜴引到這裡來。
回到山崖上,秦言緩緩釋放出自身氣息,冰冷yīn煞的殺意向四周擴散開去。他大步走入洞窟,沉重的腳步踩得堅硬的巖面咔咔脆響。洞中熟睡的山地蜥蜴們立即感覺到了危險,一個個先後蹲立起來,向外面走來的身影發出恐嚇的怒吼聲。
作為山地中最頂級的妖獸,沒有天敵的生活使得這些巨大的怪物根本不知道畏懼為何物,可也本能地感覺到正在靠近的這個人並不好對付。何況它們正處於困悶的休眠期,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將那傢伙嚇走就好了。
面對十幾頭小山般的巨獸一聲高過一聲咆哮,秦言也覺得心頭有些發緊。這些大蜥蜴雖然沒有多麼響亮的名號,但山地霸主的身份卻是貨真價實。只要被那龐大的身軀撞上一下,就算自己的瀚血金身恐怕一時半會兒也爬不起來。
他更加放緩了腳步,那咆哮聲掀起的狂風吹得他衣袂獵獵飛揚。在數十顆籮筐大的碧幽巨眼的注視下,他靠近了最前方的一頭蜥蜴,盯住它背上的劍脊,足下猝然加速,閃電般躍至半空,手中一道劍芒狠狠撕開了蜥蜴背上鱗甲,身體已來到那張遍佈利齒的大嘴前,輕輕踏在它下顎前,以更快的速度翻身往後shè去。
“嗷——”吃痛的蜥蜴發出一聲響徹山谷的怒吼,震得頭頂洞穴簌簌顫響。它背上堅硬的鱗甲已被劍氣捅破,大塊皮肉翻卷出來,青藍sè的血液汩汩湧出,血腥的味道刺激得眾多猛獸再無絲毫睡意,狂怒地吼叫著朝前方那個飛奔的身影追了出去。
秦言奔出洞穴,站在山崖邊停頓了片刻,還擔心那群龐然巨獸跟不上自己的速度。忽然心頭一跳,他本能地躍起,一道幽藍的電芒轟然擊中他原本落腳之處,崩裂了大片岩石。
他吃了一驚,在半空中回頭一望,只見一頭異常雄壯的青皮巨蜥一馬當先,兩顆大眼裡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張口又是一道電光朝他shè來。秦言身形疾擺,在半空橫移半丈躲過那道電芒,然後氣勢一歇,往山崖下墜落過去。
他半途回頭一看,只見十餘頭龐然身影緊跟在那頭青皮巨蜥之後往下追來,顯然自己的落荒而逃還不足以平息這些山地霸主的憤怒。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當下認準方向,不緊不慢地往敵軍大營處奔去。
十幾頭巨獸在山嶺中奔行,造成的聲勢不下於千軍萬馬的衝擊。堅硬如鐵的鱗甲撞破一座座崖壁,生生把狹隘的小道擴成了可容騎兵衝擊的寬闊場地。稍微鬆軟一些的土坡被接連而至的萬鈞巨壓踏平,大地顫慄的呻吟伴隨著聲聲怒吼在綿延的黑暗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