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映如臉上的笑容就迅速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黯然。
脫離秦言視線後,葉映如鬆開牽著柳宛筠的手,一句話不說,順著山坡縱躍而下,在拂面山風中恣意飛奔。此刻心情,就如這微浸涼風中的滿山翠色,空濛無聲,說不出悲喜愛恨。恍恍惚惚,又浮現那個人溫柔的面龐,伴隨著樹梢兒枝葉在山風中顫響,玲瓏聲生醉人,卻讓她好想大哭一場。
以後再見,誰知何年何月?
那時你我身邊,又是伴著誰人?
淚眼朦朧看去,淡煙暮靄相遮蔽,夕陽古道無人語。正是離人情切處,風搖禾黍更淒涼。
秦言一行五人往東而行。
這一回沒有再繞偏僻山道,沿著大路直走,也與很多從烏木鎮散去的江湖人士擦身而過。
“有人跟著我們。”玉寒煙忽然出聲。
“是耶摩勒,他還不死心。”秦言的五感受了捨生訣的影響,不復之前敏銳,但比起普通人還是要強上許多。在玉寒煙提醒後,他就發現了遠方那股若隱若現的氣息,淡淡的香火味,一聞就知道是那該死的老和尚。
他皺著眉頭,朝後方遠處喊道:“和尚,出來,我發現你了!”
正巧路上一輛馬車駛來,充當車伕的公子哥向秦言瞥來疑惑的眼神。
耶摩勒沒有動靜。
這並不意外。地道中秦言一記開天式破去耶摩勒的佛國,劍氣傷及他魂識本源,即使老僧法力高深,這傷勢也不是一兩日就能痊癒的。所以他只敢遠遠跟著秦言,卻不露面。
秦言又道:“禿驢!有膽出來與我痛快一戰,如此鬼鬼祟祟的,不覺愧對佛祖教誨嗎!”
馬車在面前停下,公子哥一臉怒容,馬鞭指著秦言鼻子罵道:“臭小子少管閒事,禿驢也是你能喊的?給老子小心點!”
秦言莫名其妙,這時只見車廂布簾被拉開,一個光頭尼姑探出腦袋,盯著秦言幽怨地道:“這位公子,貧尼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對貧尼口出惡言呢?”
“……”
打發走這輛馬車,耶摩勒還是沒冒頭,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要尋機偷襲。
接下來的路途,耶摩勒都是這麼若即若離地吊著,並且離秦言的感知範圍越來越遠。若非那股被人窺視的鬱悶感覺始終存在,秦言都難以知曉他是否還跟在後面。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耶摩勒恢復傷勢的速度,遠遠比秦言要快。
他這種如跗骨之蛆、陰魂不散的跟蹤法,讓秦言等人一路上都十分壓抑。
秦言開始修煉《流光鴻蒙丹卷》。丹卷裡有一些療傷法門,應該能助他快速恢復到天人境界。
一場秋雨一場寒。
秦言發現附近露面的江湖人士越來越多了。
這些持刀挎劍的漢子跟著自己一行人入鎮、出鎮、進城、出城,似乎是同路,又很小心地保持著兩三里的距離,望著自己這行人的眼神混雜著敬畏和渴望。
空中飛過的信鴿、鷹隼也跟著多了起來。
在野外過夜時,玉寒煙再不用費心去尋找獵物,只等幾隻白鴿撲稜稜從頭頂上飛過,就以破殤劍射下,烤著吃油水十足,相當美味。
同時也截獲了鴿子上的一些密信,都是以暗號寫就,看上去雲裡霧裡。但秦言已猜的出來,自己得到《九霄紫府仙法》的訊息,已經傳入了江湖中。
是誰洩露出去的?
浩辰罡、歌行烈、宋晴紗、方逸遠、賀連山……嫌疑人太多了,或許他們都說漏了嘴,秦言懶得一個個去猜。
秦言感覺自己在別人眼中成了一個移動的寶庫,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往這方聚攏過來,從左右後三方分散包圍,秦言去哪一個鎮子,這些人也跟著如蝗蟲過境,將客棧、酒肆、茶樓全都坐滿,每時每刻虎視端端。不過這些人暫時還算剋制,沒有做出投毒、夜襲之類的尋死舉動。
。。
第六百五十七章 帶走
耶摩勒的氣息混在這些江湖人士當中,徹底失去了蹤跡。。。。秦言再也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但他能夠想到,在拿到九霄紫府仙法及流光鴻蒙丹卷之前,這尊西域大佛是肯定不願離開的。
這一日入夜,忽然有人主動拜訪。
這人錦帽貂裘,身高貌偉,是婆娑門內的熟人,雁瑜。
雁瑜進來時,秦言正盤膝練功,沒工夫理會他。雁瑜也不看秦言一眼,徑直對陸瀟湘面前說道:“走!”
陸瀟湘看見雁瑜走來,臉上竟露出些許驚慌之色,遠不如雁瑜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