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這一擊的遊夏菡也絕不好過,她的嬌軀隨著金鐵交擊之響劇烈一顫,低哼一聲,握劍的虎口已被震出血來。剛才那一瞬,她用上了雁蕩山劍神傳下的卸力之技,但她沒想到對方力量竟如此之大,隔了這麼遠的距離還將她手腕震傷。
‘這就是贏了行烈哥的那個男人?果然名不虛傳……’
禪杖上附帶的強勁力道並沒有完全卸去,而是被遊夏菡以柔勁挑弄起來,調轉了方向高高往空中旋去,眨眼就只剩下了一個黑點。
早在秦言喊出那句話衝出去的時候,玉寒煙就已傾身拔劍,柔荑舒展,破殤劍頓化為一片明月般皎白的燦爛光華,逆著奔流的冰雪浪花斬了上去。原本被秦言開啟的缺口剛剛合攏,卻經她這麼一斬,頓時出現如高空巨石砸向海樣激流一般的情景,即便是浩瀚遼闊的海洋,也因這一擊而激濺起數十丈的排空巨浪。
大片的雪花如碎玉般迸飛,灑落下來時已然失去了那股攝人心魂的寒意。漫天雪sè輝映著玉寒煙單薄的身影,更顯出那如月華般的皎潔無暇。
躲在人群后的宮雲袖看到這一幕,心底裡不由生出濃濃的嫉恨之情。‘難怪能得到秦師兄青睞,這擁有的,絕不只是外表的姿sè……’
這時候方逸遠被秦言擊退,冰雪之浪因後續無力而平息下來。玉寒煙垂下握劍的右臂,嬌軀突然微微一顫,趕忙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嘴。
在她如玉般白皙的面頰上,泛起了一片不正常的嫣紅,嬌豔而悽美,觸目驚心。
宮雲袖從斜後方窺見她的側臉,心中一動:這似乎受了內傷?
這時候瀟湘覺察到玉寒煙的目光,走上前去,遮擋住了宮雲袖的視線。宮雲袖豎起耳朵,聽見瀟湘小聲埋怨你身體都這樣了,還逞強……”這驗證了她的猜測。不過當她看見瀟湘輕柔地握住玉寒煙的手,用絲絹替玉寒煙擦拭臉頰的時候,心裡不知怎的,就泛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瀟湘這丫頭看那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啊!說呢,就好像一個看似風度翩翩的儒雅偷窺漂亮姑娘時的表情。不過,仔細想想又不太可能……她一個姑娘家,難道還能對另一個揩油嗎?
秦言穿過無數花葉之刃奔到宋晴紗跟前的時候,身上衣服還絲毫不見亂,沒有沾上一點花葉的痕跡。他一揮手臂,拳頭自衣袖內伸出,重重轟向宋晴紗小腹。
這時候他猶記得宋晴紗跟玉寒煙的表關係,手下留了些力道,不yù取她xìng命。
看著他欺近面前的身影,宋晴紗的花容有些失sè,一雙玉手橫在胸口,數條花葉藤蔓自她衣內蔓伸出來,將她本身團團包裹住,並迅速纏上秦言伸來的手臂。秦言手臂上金光一閃,佛火燃起,所以靠近的藤蔓都化為灰燼。
宋晴紗緊咬下唇,身子若零落的秋葉一般隨風往後飄蕩退去。而在她原本立足之處,一株有著碩大葉片的奇異樹木憑空出現,昂起的巨大花瓣長著鋒利的鋸齒,一張一合,狠狠朝秦言的拳頭咬下。
兩力交擊,毫無花哨地碰撞到一起。
“喀!”脆響之後,秦言的拳頭繼續向前,而鋸齒花瓣則被從中段撕開,化為點點瑩光散入虛空。
宋晴紗腳步一頓,身前光影搖曳,又出現一株長滿針刺的矮樹,而她本身繼續後退,口中還誦唸起低沉含糊的咒語。
秦言再一拳將那長滿針刺的矮樹轟碎之後,又有一棵奇形怪狀的豔紅花朵攔在前面,而他腦後又有劍氣破空的風聲追趕。他可不想如此無止盡地糾纏下去,於是靈臺上金光一蕩,運起神足通,頓將眼前世界撕裂成一張張畫卷,他在虛空中踏了一腳,閃身繞過怪異花朵的阻攔,徑直欺到宋晴紗背後,yīn沉沉道了句師妹,你還想跑多遠啊?”
宋晴紗眼中丟失了秦言的身影,還沒能找到目標,就聽見yīn森的語調從耳後響起,這就像是走夜路的時候被鬼從背後拍了一下似的,驚得她魂飛魄散,渾身血液幾乎凍結,一聲尖叫還未出口,後肩就傳來一陣劇痛,麻痺之感霎時蔓延了大半個身軀,力氣彷彿被全部抽離出來,搖搖晃晃地栽倒在地。
遊夏菡的驚駭並不比她少多少。她一劍刺出,本來是取向秦言後心,但只見秦言身形一晃,竟憑空從原地消失,再度出現已是在宋晴紗身後,簡直就跟鬼魅一般。而被她視為勁敵的宋晴紗居然連那人一招都沒抗下,就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三名頂尖高手圍攻一人,轉眼間已倒下兩個,剩下最後一個眼睜睜看著秦言的身形自宋晴紗之後顯露出來,只能緊握住手中之劍,死死盯著秦言的動作,不敢再上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