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向屋中火爐走去,不待別人招呼,就在路旁空出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笑道:“成剛師弟,我一進門你就突然來這一手,真是嚇死我了!剛才我只要稍稍表現出一絲敵意,祝老弟的劍就會像泥鰍入洞一般鑽到我胸膛裡去吧!”
成剛稍稍後仰,渾身肌肉緊繃,顯然還不習慣跟他隔著如此近的距離說話。他看著秦言,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剛才只要你有一絲敵意,二弟現在已經成一具屍體了。”
“哈哈,成師弟不用誇我,剛才我也沒得到任何jǐng兆,挨這一劍也驚險得很哪!祝兄弟的殺氣含而不發,讓我猝不及防,真高人也!成師弟得了這樣的臂助,乃是如虎添翼,可喜可賀呀!”
成剛深深吸了口氣,臉上僵硬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些許,道:“方才鄙人聽見有人翻牆進來,卻一點聲息不露,就知道是個絕頂高手,所以讓二弟藏在門簾後突襲。不想原來是秦師弟,一場誤會,還望秦師弟勿怪。”
“好說。”秦言望著火爐上面那個特質的小鐵架和錫壺,舔了舔嘴唇,道,“剛才被祝兄弟一嚇,倒是覺得有些口渴了。”
成剛轉向另一邊的胖子道:“三弟,去拿副杯筷來!”
秦言露出一副愉快的神情:“也只有在成師弟這裡,才能喝到如此講究的酒了。”
成剛冷冷打斷他的話頭,道:“秦師弟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必有因。鄙人看大家最好省點時間,少說廢話。”
秦言嘆了口氣道:“成師弟你這就不講究了。我遠來是客,酒都沒喝上一口,你就等不及要趕我走嗎?”
成剛淡淡道:“我等都是草莽匪類,有話就直說,無需跟道學先生一樣講究禮數。秦師弟今rì登門,總不是特地來喝酒的吧?我記得你在山上的時候是滴酒不沾的。”
胖子拿來了杯筷,秦言舀了一碗,湊到鼻下一嗅,讚道:“青梅煮酒,果然很香。成師弟在山上是草莽匪類,一旦下來,也不比那些世家公子差了。”
成剛板著面孔,沒有開口。
秦言喝了一口酒,抿抿嘴,笑道:“成師弟,可還記得當初在山上的時候,我們五人聯手鬥小歌,若不是門主插手——”
“現在情勢已不同了!”成剛沉聲道,“如今方逸遠、宋晴紗都投入了小歌麾下,他又跟正道浩辰罡等人相勾結,勢力一家獨大。若你我強自出頭,只會跟他當rì一樣,被眾人圍攻,絕無生路!”
“但你我如果jīng誠合作的話,就不至如此!”秦言起身,左手端碗,右手在空中虛劃,道,“現在三古莊裡,有浩辰罡、賀連山、遊夏菡、歌行烈、宋晴紗、方逸遠、陸羽清,其餘人不足為慮。而我們這邊,也有你我、祝兄弟、羅兄弟、玉寒煙、宮雲袖、柳宛筠、忻仙、小竹、瀟湘,算起來,也不比他們差了。”
“可是能出戰的又有幾人呢?鄙人可聽說,玉仙子貌似鳳體欠安,柳仙子、忻仙姑娘跟三古莊關係曖昧,若真打起來……嘿嘿!而且,鄙人還聽說,三古莊的賈總管、祝莊主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成剛說到這裡,視線在秦言背後的兩柄劍上停了一下,眉頭一挑,道,“可惜鄙人原來的幾位兄弟已經先後遇害,不然倒是可以合計合計……”
秦言道:“這其中必定脫不開彈指摘星和歌行烈的手腳!成師弟若有心為師弟報仇,不如與我聯手。為表誠意,我先將這青冥劍奉還——”
“那倒不必!”
秦言的手還沒摸上劍柄,成剛已經站起來,如臨大敵地喝止了他。
兩人目光相迎,在驟然顯得緊張的氣氛中,又同時慢慢坐了下來。
成剛凝聲道:“寶劍神器,乃是有德者居之。秦師弟既然得了寶劍,自然有你的道理,不必謙虛!”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秦言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臉上卻沒任何謙虛客套的表情,端起酒來又喝了一碗。
成剛看著他放下酒碗,深沉一笑,道:“秦師弟的建議,鄙人會認真考慮,不過鄙人還得跟我兩位兄弟商量一下,請秦師弟且寬限幾天,鄙人自會給你一個答覆。”
秦言搖著頭道:“成師弟,不是我非要催你,只是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三古莊裡已經聚集了六張地圖,只等明天論道大會一結束,他們就要出發。那時就沒時間再容你慢慢商量了。”
“三古莊裡有六張地圖?”成剛眉頭一挑,狐疑地盯著秦言,“秦師弟,你確定?”
“加上那張山巔古剎圖卷,就是六張。”秦言輕輕咳了一聲,“不瞞你說,前rì我一心追殺彈指摘星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