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平雖沒有反抗,但秦言已有些力不從心了。身體裡的靈力所剩無幾,而使用天眼消耗的jīng神力也很嚴重。再這麼不緊不慢地戳小窟窿的話,他反倒有可能先一步倒下。
‘刺了這麼久,缺口已經夠大了吧……’
他猛提一口氣,jīng氣神盡數貫注於劍上,瞄準那片曾令他扼腕嘆息的金湯之牆上的唯一一點瑕疵,劍尖劃出一道簡短弧跡,狠狠刺了出去——
這是最後一擊!
“咔,咔……”
金鑄鐵打的城牆般的身軀,好似突然變成了脆弱的琉璃片,被一點銀白的光斑長驅直入,及至脊背透出妖異的刀尖。然後,他整個人的軀體愴然綻開蛛網般的裂紋,發出最後一陣無可挽回的絕望的悲顫,一片一片,從內部瓦解崩潰。
被摔得支離破碎的琉璃瓦片,是再也沒辦法拼湊還原的吧!很可惜,本來還想問問銀鬼面的秘密的,不過危機關頭容不得留手,只好將他徹底摧毀了。
秦言心頭鬆懈下來,頓覺眼前發黑,身軀搖晃了幾下,以劍駐地方能站穩。
大敵已斃,他身體的力量也隨著最後一劍而消耗殆盡,大有人去樓空之感。只是現在還不能完全放鬆jǐng惕,殭屍中還剩下最後一個倖存者,吟秀站在遠處的高坡上,螓首微俯,眸光脈脈,秀髮飛揚。看見趙志平的死亡,她的眼神也沒有任何波動,彷彿只是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以超然之態冷眼注視著棋局裡的紛爭廝殺。
秦言視線上抬,吟秀的目光也從趙志平的殘骸上移開,兩者交織到一處,一者溫潤如水,一者古井無波。
方秋遙從地上爬起來,劇烈喘息著,盯住高坡上那抹藍衫倩影,揚聲道吟秀姑娘,你沒有任何勝算了,投降吧!”
吟秀微微一笑,輕啟朱唇投降又如何,難道你們能繞過我這最後的餘孽麼?”她回答著方秋遙的話語,視線卻始終凝注在秦言臉上。
秦言緩緩道吟秀姑娘,你一直都對我沒有惡意,我不想殺你。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不能放她走!”後方倏然響起柳宛筠的聲音,“她是最初代的殭屍,能夠輕易製造出一支軍隊,放虎歸山留後患,必將在人間引起一場浩劫!”
“浩劫就浩劫吧!給那些名門正派的義士找點事做。”秦言不以為意地道,“這正是少俠們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啊!”
柳宛筠語氣一噎你——”
“如果非要讓我出手,就用‘那件事’來下令吧,從此我就不欠你人情了。”秦言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樣,你想好了嗎?”。
柳宛筠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做聲了。她本身就是亦正亦邪的人物,可沒有拯救蒼生的高貴節cāo,想殺吟秀只不過因為她是趙志平的幫兇、並且曾經想對葉映如不利而已。既然秦言不情願,她也不yù在這種事情上浪費人情。
葉映如也是yù言又止,不過秦言裝作沒有看見。他轉過臉去,就見吟秀向他嫣然一笑韓,你問吧!”
秦言點點頭,問道你的血脈,應該是被銀鬼面直接轉換的吧,能告訴我具體的經過嗎?”。
第三百七十九章 釋厄(四)
第三百七十九章 釋厄(四)是 ,
第三百八十章 釋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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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秀答道這個問題,說起來其實很簡單。當時趙志平引我到祭壇上,用活人的鮮血啟用法陣,給我戴上了那個面具。過程很痛苦,不過沒可說的,我在祭壇上待了一整夜,然後就變成這樣子了。”
“祭壇在哪?”
吟秀搖頭儀式完成後,趙志平就把它徹底摧毀了,連廢墟都被夷為平地,你找不到任何的。”
“你還記得那個法陣是樣子的嗎?”。秦言追問道。
“法陣很複雜,我大概有點印象,不過畫不出來。”
“趙志平有沒有跟你提到過那個法陣的來歷?”
“他……”間,吟秀突然蹙起眉頭,眼神第一次從秦言身上挪開,往他身後遙遠的山林深處飄去。
碧翠的深林中,沙沙的風聲似乎變了韻律,滲雜了某種不協調的。
有人來了!
秦言也於同一時刻感應到異常,匆忙扭過頭去。
“誰?”
微風吹來,幽香拂面。在場諸人都自認為感知敏銳,然而誰都沒有看清那團白影是突兀出現在視野中的。那一處的光線忽然發生了稍許扭曲,如同湖水中漣漪微動,景物在一瞬間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