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你的傷。”
秦言往後退了一步,搖頭道皮肉傷,不礙事。”話雖如此,他左臂上被忻仙抓出的傷口仍在汩汩流血,沒有了瀚血的神奇功力,這些皮肉之傷也會讓他付出代價。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不讓柳宛筠再碰,免得莫名其妙地犧牲在她的怒火下。既然靈力已經恢復,想必瀚血重現的rì子亦不遠矣。只要有瀚血在身,就算想死也很困難。
柳宛筠見他竟然推脫,柳眉一豎,就要發作,這時葉飄零的聲音適時響起,逼得她按下火氣:
“宛筠,我不你以前跟這有糾葛,但她來歷不明,一舉一動都似有所謀,我懷疑她是殺手派來分化我們的jiān細。”
“她絕對不是!”柳宛筠一字一頓地道。
“我不。”葉飄零的聲音比她平靜,神sè卻更加堅定。
這時忻仙咯咯一笑,走柳宛筠身後走出來,望著葉飄零道這位兔子哥哥的眼光真是敏銳,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目的。不,只要柳一轉身,我就會割下兔子哥哥的人頭,送給那誰誰誰去領賞。”她歪著腦袋,攤開手,露出秘密被了的表情,不過任誰都能看出那是假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先扒下你的褲子,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或者不男不女……”
最後一句把葉飄零徹底激怒了,他猛地坐下來,俊美的臉頰漲得通紅,勉強壓住噴薄yù出的怒氣,沉聲道宛筠,我絕不會讓這種留在身邊,你要麼跟她,要麼跟我,你選擇!”
柳宛筠沉默著,臉sè冷得像一塊冰塊。她不為何會演變成這副局面,更不該如何收場,唯有用堅冰來掩飾脆弱的內心,一如四五年前的那一刻。
當初是為了卿而負瞭如來,今rì又是無比相似的一幕,而她的心思比多年前更加惶然無措。
說著不後悔,其實早已迷失了前路,師父啊師父,我常笑你青燈古佛了殘生,原來卻不知這世間情感紛亂複雜,果真是上蒼的愚弄麼?
情分左右手,站在中間的人最為難。葉飄零眼神脈脈,小師妹平靜以待,都等著她做出割捨。
五年前我毫不猶豫地下山,不久後就遭逢大變,今rì同樣的抉擇,我還有往昔那奮不顧身的勇氣嗎……
死一般壓抑的沉默中,柳宛筠嘴唇囁嚅,還未開口,淚水已簌簌滑落臉頰。
葉飄零呆住了。十餘年來,這是他第二次看見明溪醫仙流淚。上一次是四年前,完美如神的大哥突然拋棄了所有人去了慈雲寺當和尚,他和柳宛筠二人互相抱著在被窩裡哭了一夜。但第二天柳宛筠就恢復了正常,反安慰和父母親。如此堅強的她,卻又……
忻仙本是淺笑著望向對面劍拔弩張的幾人,回首不經意間瞥見了柳宛筠的淚水,微微一愣,嘴角諷刺的弧度也有所收斂。
“宛筠,不要哭了。”葉飄零站起身來,放緩了語氣,“她留下來也可以。但是她要發誓,不能再傷害韓兄和方兄,嗯,也不能傷害表哥的xìng命。”他自家表哥秦三少爺是德xìng,一般人想要忍住揍他一頓的想法確實很難,於是加了一個“xìng命”的重點。
忻仙本來已收斂了笑容,聞言後唇角弧度又擴大了幾分兔子哥哥,我可以不拿走你的腦袋,只要你讓我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來自殺手窩的少女當然不可能低頭髮誓,於是此事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其後幾天大夥都相安無事,就連秦三少爺也收斂了許多,雖然他依舊喜歡對高談闊論,但再也不把話題往那看似靜美可愛的小姑娘身上轉了。
對此秦言還有些感慨,的眼淚真是好用,一旦使出就是足以扭轉局面的必殺武器,難怪江山傳承千百年來,多少豪傑都葬送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裡。不過本少爺當然不會因為的眼淚而心軟啦,哈哈!
兩rì後,眾人已處於平安鎮北邊六十里外的一個小村莊裡,這裡的村民都是葉飄零的舊識,他們親切地喚葉飄零為“小”,熱情地接待了小的們。
秦言從村民口音嚴重的方言裡隱約聽出,葉飄零小時候在這裡住了很長一段,深得村民們喜愛。他年幼時的那些玩伴如今都已長成了健壯的小夥子和美麗的少女,不過一見面依舊親熱,好像多年的時光並未在這些淳樸的山村少年身上投下chéng rén世界的yīn影。葉飄零被他們簇擁著,滿臉笑容,如當年那般被拉去山上玩耍。柳宛筠等人則被留在了村長屋中,陪著老聊天。
傍晚時分,為了慶賀小的到來,村裡的人們燃起了篝火,所有人圍著高高騰起的火焰坐成一圈,烤肉跳舞,縱情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