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殘忍,狡詐,而且善於偽裝。最可怕的是他的韌勁,被他盯上的人,極少能逃脫他無休無止的追殺。”
“這麼一個狡猾的人,想要引他出來好像並不容易。”
“不。所以我才需要你來想辦法。”
“這算是那‘一件事’嗎?”。
“不算。因為黑巖不死,必然就是我們死,你即使跑掉了,也無法逃脫衰竭而亡的命運。”
“如此說來,對你而言,救命之恩並不算是大事是吧?”秦言淡淡地譏諷了一句,然後垂下目光,陷入了沉思。
柳宛筠沒有反駁他。的確,救命之恩是無法抵賴的,她的說法確實很賴皮,不過難得能控制住一位天人境界的宗師高手,她卻不甘心輕易放棄。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永遠不要動用“那一件事”的權力,讓他始終欠著的情……
秦言低頭想了片刻,便開始有所行動了。他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柴枝,向著柳宛筠道你覺得黑巖的劍術樣?”
“jīng湛,不過算不上絕頂。”
“了!”秦言忽然放聲大笑,“他只是憑著本身力量胡揮亂砍而已,遠遠稱不上jīng湛。”說著,他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凌空躍起,手腕乍動,猛地向下揮出,帶起呼呼風聲。
柳宛筠的瞳孔驀然緊縮,她自然能看出,秦言現在模仿的,正是昨rì黑巖狂猛殺來的情景。
秦言就在原地三尺範圍內遊動,將昨rì黑巖施展的劍術一一使出。他模仿得惟妙惟肖,即使手中只是一根短棍,卻也讓他體現出了那股狂野霸道的氣勢。黑巖的劍法如冬rì的冰雹,迅猛狠準,大開大闔,每一擊必然激起凌厲的勁風,讓人望而生怯。秦言完全複製出了這股勢若雷霆的威力,身旁的柳宛筠也不禁為之所懾,面sè凝重地放緩了呼吸。
黑巖的劍法並不複雜,秦言很快演練完畢,輕緩收劍,面露冷笑難怪我從沒聽過他的名號。僅是以這種粗糙的劍法,我實在想象不出,他是怎樣縱橫三國的。”
“他自然不能跟你相比。這劍法能夠充分發揮出他在力量上的優勢,已足以擊敗大多數同級的高手了。”
“充分發揮他的優勢?那也未必!”秦言說著,手腕再動,施展出了另一套劍法。
木棍在他手中揮舞,忽而迅如狂風驟雨,忽而緩慢如老牛拉車,虛虛實實,含虛若飄,編制出一張細密纏綿之網,將一頭無形的獵物漸漸拉入漩渦。柳宛筠一眼看出,那劍招果然完全剋制住了黑巖的力量,倘若被這張細密的劍網纏住,黑巖恐怕連半成的力道也發揮不出來,只能疲於奔命,最後無可挽回地被漩渦吞噬……
秦言的動作越來越慢,劍招也愈發清晰,一劍一劍刺出,攻入黑巖身所必救之處,令密林深處的黑巖看得出了一身冷汗。
但柳宛筠很快看出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套劍招自身似乎也並不完善,她雖然對劍法不甚jīng通,也能隱隱察覺到其缺漏之處。而且這套劍法全然是針對黑巖昨rì的身形動作,但那未必就是黑巖的全部實力,如果黑巖的劍招稍微變化一下,他還能破解嗎?
畢竟時rì匆急,又要連夜趕路,劍招並不完善也在情理之中。柳宛筠輕輕嘆了口氣:也許該給他更多一點的吧……
不過藏於暗處的黑巖顯然不願意再等了,他的殺氣突然爆發,驚起了大片飛鳥,徹底打破了山野的寧寂。
如此濃郁的殺氣,連秦言都能感覺出來,他停下揮舞柴枝的動作,朝著那個方向望去。黑暗中狂風吹來,如同猛獸的呼吸聲。一個魁梧的身軀漸漸自漆黑的夜幕中顯現,面孔如被煙霧遮蓋,只有那雙野獸般尖利的眼瞳,死死盯著秦言,如同餓極了的猛虎在打量一隻獵豹,上下盤算著下口的位置。
秦言的面sè微微一變黑巖兄,這麼巧,你也在這裡看風景啊!”
黑巖低沉一笑我是來殺人的。”
秦言彷彿呆了一下,而後如同受了某種刺激一般,大叫著朝黑巖衝。
這種表現的敵人,黑巖見得多了,他一向稱之為困獸之鬥,抑或是臨死前的最後瘋狂。不過眼前的這個青年顯然不會是這樣,黑巖有所jǐng惕地放慢了腳步。
秦言跑到半途,忽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昨rì他將寶劍還給了葉飄零,現在手中只有一根木棍,好像連黑巖的護體防禦都破不了,還如何與他拆招對攻呢?
黑巖會選在這個時候露面,顯然也是看中了這個機會。在秦言揮棒刺向他心口的時候,他不管不顧,掌中巨劍橫掃而出,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