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說到。
“大夥兒,這個可憐的黃頭小子在虛張聲勢而已,現在的局面,我想他也是嚇得語無倫次了。”俾泰亞斯將頭盔重新戴上,接著將手裡的劍一劈,“全部,前進前進!”
而這時,利奧也咬著牙,將斗篷下的劍鞘裡的鬥劍拔了出來,同樣相對一劈,“——殺——殺死一切亂兵。”
這是,市政廳二層雨廊上,還有山牆上,頓時站起了一排排的輕裝射手,全部手持利古里亞腹弓,接著陣陣響動,“有埋伏!”在這厲聲呼喝,傳遍亂兵全陣前,無數箭羽弩箭,已交織而下,不少人當即僵住了身子,接著就捂著脖子和臉面倒下,有些眼疾手快的,用盾牌護住自己,蹲下了身子,互相前後牽扯在一起,頂著瓢潑的箭雨,繼續堅強推進著。
但這時,整個廣場環形周邊的建築,騎樓、公共別墅、紀念塔、劇場上,都三三兩兩出現了手持腹弓的戰士,弩箭自四百八方嗖嗖激射,俾泰亞斯的屬下,大多數人在悶哼裡,就不明不白地死傷著倒下,俾泰亞斯這才覺得不對,另外從街道里,湧出了越來越多的蠻族衛隊,奔著己方殺來,“難道這真的是個圈套?結陣,穩住,後隊變前隊,疊成盾牆,順著來的道路退回去。”俾泰亞斯決定先退出這個口袋型的廣場,與城垣那邊趕來“接應”的友軍會合再說。
血腥的殺戮,就在那個狹窄的通道里發生——預先埋伏在兩側的利奧兵士,使用磨尖的石塊,和滾燙的燒沸油水,自上往下猛砸傾倒,這下即便是俾泰亞斯兵士組成的盾牆,還無法阻擋這個最為厲害慘酷的殺招,許多人帶著黑色的燙傷和煙火,慘嚎著滿地打滾,結果又絆倒了更多的人,頓時讓整條街道變為了屍骸和火焰燃燒的煉獄。
第26章分疆裂土(中)
“出來了!”俾泰亞斯經受了與婦人難產般的苦痛,才算是和幾個殘兵敗將,誓死自那條街道里衝出,他們的鎧甲幾乎都喪失了,“快,朝城門那邊走。”俾泰亞斯扶著兩個傷兵,喪家之犬般,朝著沒有關閉的城門跑去。
“看啦,是我們的騎兵。”那傷兵興奮地指著城門光亮那邊,喧囂而來的塵土和騎兵們喊到,同伴終於來接應自己了。
一聲吶喊,特盧雷亞斯的騎兵,悉數衝入了城門的甬道之中,刀光亂閃,人頭滾來滾去。
俾泰亞斯至死,都沒有反應過來,己方的騎兵夥伴們為什麼會把手裡的刀劍指向他們,但他還沒來得及問話時,半個天靈蓋就被削去了,屍首滾到在城門的溝渠邊,接著越來越多的屍體壘在了他的上面——這樣,短短半個白日刻後,俾泰亞斯率領攻入城中的三個大隊叛兵,全部被包圍殺死。
其餘大隊的叛兵,也稀裡糊塗地跟著“主帥”攻擊到了城牆之下,而後悉數處在了利奧部眾射手的殺傷範圍內,進退不得,假如強攻的話,他們群龍無首,連特盧雷亞斯都“叛變”了,定會被塔樓與敵人的射手射成刺蝟;假如逃跑的話,也會在十個羅馬裡內,被特盧雷亞斯的騎兵趕上,全部砍殺在道路兩邊。
於是牆壁和城門前,所有活下來的叛兵,都拜伏在地上,接受了利奧的條件,屈膝投降,第二次投降。
陽光下。馬克西姆斯的艦隊果然如同利奧所說的那樣。自海面上而來。駛入了港口,甲板上的兵士都搖動著旗標和盾牌,發出要參戰的訊號,可惜他們已無用武之地,這場叛亂已經徹底解決了——殘存的叛兵,抱膝而坐於南面的城垣下,特盧雷亞斯帶著騎兵,圍成個大圈。監守在他們的四周。
一陣喇叭聲,法比烏斯帶著五十名騎兵,自城門而出,對著特盧雷亞斯施禮致敬,“副使節官閣下,需要您的書面證據,另外,有無活口可以對這次叛亂事件提供供詞?”
日落後,手腳被鐐銬鎖住,掛在庭院樹幹上的西法克斯。出現在利奧的面前。
“jl,尤利烏斯家族。這個概念太寬泛了,我希望問您的是,主使者到底是哪個具體的人物。如果您能賞臉回答,我保證您能活命,並且能安然頤養天年。”利奧的語氣很溫和,將那份誓約狀,擺在了西法克斯的面前。
“我是凱撒的老兵,所以任何老兵都可以冠以‘尤利烏斯’的名字,你不要枉費心機了,你這個異邦竊賊的兒子。”西法克斯破口大罵說。
而後,西法克斯的嘴被戴上了嚼子,“這東西可以防止他自殘自殺,因為他暫時還什麼都不肯說,舌頭還必須留到他願意開口的那一刻。”說完,利奧也沒興趣與他廝磨下去,便攏上了斗篷離開了,“好好看押住他,另外把這訊息飛速告訴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