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應該在此刻帶著衛隊登上此處,鳥瞰整個戰局,指揮水陸部隊排程戰場,但是我們的阿基洛將軍,本身只是個鐵匠出身,沒辦法雜湊迪這兒的軍官太過匱乏,他就和帕提昂一樣,因為作戰勇猛,被拔擢上來的,這時見到水牆打得熱鬧,居然舉著劍,和踏著吊橋衝上來的昔蘭尼軍團兵士廝殺一團,全然不顧整體佔據,所有艦隊要塞裡的雜湊迪人馬,全都是各自為戰,沒有統一的方案。
阿爾普直衝到山頂,只見燈塔下有道簡易的木柵而已,埃西歐人衝上前,用水軍使用的長鐮刀,斬斷了其中一段,隨後麥德捷衛隊輕快地衝了進去,佔領了後山的臺地與指揮所,開始對著山腹裡的艦隊基地,輕鬆地射起箭來,這下子阿基洛的人馬炸鍋了,他們在上空墜下的有力箭矢前,只能伏在地上爬來爬去。
第34章破營立營(下)
但沒人組織人手,把山頂燈塔給奪下來,因為阿基洛在水牆上戰得正歡時,被石子打中了胸部鎧甲,又被支流失擊中腳部,受了重傷,嘴角流血被抬了下來,這時整個西面的要塞,兵士們完全失控了,他們只能在低階頭目的呼喝下,時而向東,時而向西,根本對李必達部眾的齊頭猛攻反應不過來,慢慢顧此失彼起來。
最早取得突破的是法奧比納斯的船隊,昔蘭尼的重灌步兵隊在次日晌午時分,完全佔領了水牆,並開始順著狹窄的棧道,和雜湊迪信徒一對一搏殺著,慢慢朝碼頭逼近,失去指揮的信徒們,居然忘記早該在水牆局勢不利時,一把火把棧道給燒光。
接著坐著豎琴車的海布里達大隊,也攻陷了南面的城牆,開始掃蕩殺死蜂擁不堪的雜湊迪敗兵,阿爾普則帶著藝高膽大的麥德捷衛隊,直接爬上了要塞頂部塔樓的天井上,對著下面直射弓箭,天井漏下的陽光裡,滿是白色箭羽落下的軌跡,就像道道在織布機上的線般,血光不斷濺起,這兒是雜湊迪信徒婦孺避難的場所,但殺紅眼的阿爾普根本顧不了那麼多,他只看到,殘餘的信徒跌跌撞撞地朝這裡跑,並且轟隆隆地將塔樓兩面的青銅門合上,結果當他們看到眼前,自己的妻兒滿身中箭,橫七豎八倒斃在塔樓裡情景時,心中便徹底絕望了,舉起匕首,紛紛了結了自己的性命。阿基洛躺在擔架上,被扔在了天井的邊緣,呼吸急促,瞳孔擴大,知道一支流矢不偏不倚,紮在他的脖子上,才算結束了他難熬的苦痛。
傍晚時分,西山要塞落入羅馬人的水裡。
第二天,李必達的軍使薩博凱穆斯,出現在亞茲達要塞的大廳當中。
“你們將軍的議和條件又改變了?要我交出之前他隊伍裡所有的逃兵。包括領頭的攸美尼斯?”站著接見使者的大衛。安吉特。對薩博說到。
原來這傢伙,居然就是亞茲達要塞的最高指揮官,但薩博不動聲色,他繼續說到。“當然。這只是鄙軍總司令官的私人談判。只要交出攸美尼斯等叛黨,並且交出亞茲達要塞,貴軍可安全撤回昔蘭尼城。並且隨後鄙軍的商船,可以給昔蘭尼城送來一個月的穀物肉類,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攸美尼斯就在要塞軍營裡。”安吉特原地不動,指了指後方,而後他看到薩博也是紋絲不動,便笑了笑,坐在了牆壁邊的長椅上,但沒有躺下,對著薩博說,“你這個年紀,跟隨李必達烏斯將軍已經幾年了?”
“三年多,指揮官閣下。”
“他是個信守承諾的軍人嘛,和古代羅馬的那些擁有城邦美德的人物類似嗎?”
“他不是羅馬人,但他一樣值得信任和效忠。”薩博很肯定地回答說,“我覺得將來我回到西班牙的家鄉,可以自傲地對母親說,我跟隨了名勇敢睿智的上級。”
“可我不能,今日哪怕有那麼一點點妥協,我都是無顏在昔蘭尼家鄉面對任何親人,所以我認為和李必達烏斯將軍間的承諾,就是一起死戰到底,直到雙方有一方失敗滅亡為止。”安吉特靜靜地說道,隨後用朱迪亞語說了句,“上帝賦予這個世界生命,也賜予它死亡。”
但聽到這話後,薩博並沒有按照正常的流程離去,而是繼續請求雜湊迪指揮官回答他一個問題,一個私人的問題,“減免賦稅,赦免殘餘戰爭的信徒,保護昔蘭尼的神廟,消弭這場戰爭,很多的婦孺就不會在武器下死去。我很困惑,明明李必達烏斯將軍和所有的羅馬將軍都不同,這些條件應該是十分的寬大,為什麼閣下還要堅持抵禦下去,難道就是因為信仰,難道過好現世,不就是最好的信仰嗎?”
這時,大衛。安吉特緩緩立起身子,依在牆壁上,“多年之前,波斯的王只是攻陷了巴比倫城,將被囚